他配合著微微後仰著頭,她的手指撩撥起他潮濕的發,少年的發烏黑柔亮。她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泛紅的耳根和線條流暢的頸項。
吳憂關掉吹風,從身後抱住了他。
她的臉頰貼在少年的背上,感受到他瞬間緊繃的神經和僵硬的肌肉,擂鼓般的心跳聲一陣陣傳進耳膜,快速、蓬勃、充滿力量。
這樣的心跳聲,令人安心。
她握住他的雙肩,讓他面對自己,他低垂著頭,不敢看她。
真是個容易害羞的男孩。
“嚴信。”
“嗯?”
“你後悔了嗎?”
……
後悔?
這從何說起?
他抬頭,怔然地看著她:“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她歪著頭說:“因為你都不看我。”她像是埋怨,又像在撒嬌,語氣嬌嬌柔柔的。
嚴信愣住,緩緩垂眸,嘴角隱隱彎了一下,輕聲說:“我只是,覺得很不真實……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我們竟然,真的在一起了……感覺就像……”
“像什麼?”
“像做夢一樣。”
吳憂淺淺一笑,環住男孩的肩,在他的側臉印下一吻。
“那現在呢?還像做夢嗎?”
嚴信笑起來,軟軟地答:“還是像。”
她親了親他另一側臉頰。
“這樣呢?”
“還像。”
她又啄了下他的鼻尖。
“這樣?”
“嗯……”
嚴信蹙起眉,佯裝思索。
吳憂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片刻後,躺到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過來。”
嚴信躺了下去,枕著手臂看她。
視線相交,沉寂無聲,情愫悄然暗湧。
吳憂哼了一聲,關掉了燈,室內驟然漆黑一片。
她在黑暗中抱住他,嘴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嚴信的腦子轟然一炸。
女人的舌尖濕軟細滑,像一尾魚,在他的唇齒間撩動。
水果酒的甘甜,淡淡的煙草味,還有沐浴露的櫻花香,所有的味道混在一起,變成了吳憂的味道。
他含住那尾魚,貪婪地品嘗著。
許久後,吳憂撐起上半身,眼睛適應了黑暗,她凝視他炯亮發光的眸。
“現在還像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