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紅,你說這幾日咱們不能出門,在這殿裡做些什麼好呀?”子雜頭靠上沙紅單薄的肩,百無聊賴地說道。
明明才剛開始禁足,耐不住寂寞的子雜卻好像已經經歷了漫長的歲月,語氣裡都滿是無聊。
“在這裡待著也好,就不用去做那些苦工了。”被子雜這麼一問,沙紅回過神,突然覺得禁足也還不算糟糕,至少有了一個理由,不用為不能去參與主君的計劃而羞愧。
倒是子雜聽了她這句話,覺得十分驚訝,猛的從她肩上起來,幾根頭髮拂過沙紅的臉,一絲清香溜進了沙紅的鼻子裡:
“你最近都不太對啊,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熱鬧了?我記得有一次主君設宴,累死人的活沒有一個人想去,就你傻乎乎的跟人家換了班,就為了去瞧瞧那殿裡裝飾得怎麼樣了。”
伸出手摸摸沙紅的額頭,又對了對自己額頭的溫度:
“這也沒生病呀,怎麼性子變得這麼淡了?”
“或許是這華陽的氣候太冷了些,壓得我都動不起來了。”穆沐朝著子雜尷尬的笑笑,沒想到那叫沙紅的姑娘以前那麼愛鬧呢,接著站起身來:
“走吧,這外邊風這麼大,進去烤烤火吧,今日外邊的事也不用我們操心,況且前幾日趕路累了那麼多天,現在咱們就在這屋裡好好休息休息吧。”說著,她便拉著子雜進了屋。
“你別說還真有點兒冷了,不過沙紅,這幾天色子他們怎麼沒過來找你?以前你們不老黏在一塊兒嗎?”
子雜蹲在火爐邊搓搓手,朝著手心哈了口氣,看著爐子裡熊熊的火光問著沙紅。
“啊,他們本來說今兒來找我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咱們被禁足了,他們應該也聽說了吧,現在是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啦。”沙紅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喉嚨。
“你這,怎麼聽起來還有點兒高興啊。”子雜回頭看那正在喝水的姑娘,起身坐到沙紅旁邊,直愣愣地盯著她,嘴角還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穆沐斜著眼睛瞅了瞅緊盯著自己的子雜,也不回應,繼續捧著杯子喝了口水,等著她的下文。
看見身邊人不答話,子雜笑眯眯地靠近沙紅:“色子跟你表白了?你不好意思見他啦?”
“咳咳,什……”聽見子雜這麼一句話,穆沐嘴裡還未嚥下去的水嗆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她一時的沉默倒給子雜想成這樣。
“你才是,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緩過氣來,穆沐埋怨著開口。
“這可怨不了我,是你自己突然那麼奇怪了啊。”子雜撇撇嘴,“唉,禁足的日子真難熬啊,其他那些國傢什麼時候才能到呀?”
“安靜待著多好,好久沒有過這麼安穩的日子了。”穆沐撐著腦袋看向爐火。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安靜啦?大好光陰就這麼被咱們虛度了啊……”子雜鬱悶的高喊一聲。
窗外寒風依然在呼呼作響,門窗好像都要被它吹開來,房間裡,那些跟穆沐和子雜一樣被禁足的侍女們坐在床上說著話,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直到,八國都到齊的那天。
長明殿內。
“都給朕去找!一天之內找不到,都拿命來見。”
傅瑨一掌拍在面前的楠木書桌上,臉上的怒氣讓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覺得那彷彿是一把把殺人的利刃,他們戰戰兢兢地不敢抬起腦袋,只能匍匐在地“諾”了一聲。
“寧安王求見。”明喜站在殿外高聲通報著。
“殿下您可算來了,國璽失竊,陛下在裡頭髮了一上午脾氣了。”明喜悄聲對著傅珣說道。
“本王就是為此事而來,今早那些侍衛都驗過了嗎?”傅珣看著面前緊閉的門,沉聲問道。
“聽暗影說,是中了散魂香。”明喜警惕的看了看周圍,附在傅珣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