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嫿梣這一路上可真是夠累夠熱的,嫿梣不停的擦著絲絲香汗。好不容易到了錦鯉池,陣陣涼意撲面而來。
嫿梣手捧著金缽,看著那些魚兒爭搶著魚食,逗得嫿梣哈哈大笑。
聽著嬌音入耳,心想著何人,轉身一瞧。原來是關雎宮那姝子,她近日倒是走了好運,連連升職。
嫿梣瞟了一眼,漫不經心道:“免禮,近日阿娣可倒是走了好運喲。”
傅南昭,“好運,想必她說的便是進階之事,即使進了階,可這麼多年肚子也無一點點動靜,眼下的這些不過都是空殼罷了,”
貴儀娘娘,娘娘位分居高,又有孩兒傍身,又得帝寵,臣妾哪敢又哪配跟貴儀娘娘相提並論呢,
亓嫿梣金蟬兒知夏,在枝椏“知了知了”叫個不停。涼風習習,嫿梣捋了捋凌亂的碎髮。
別人都只知嫿梣的光鮮豔麗,又有何人知她漫漫長夜守著曠大的宮殿的孤獨寂寞。
“魚和熊掌尚不可兼得,誰又知位居高位的代價?”嫿梣苦笑了一聲,似在嘆息又在惋惜。
“凡事都會付出代價,本嬪的光鮮豔麗卻換來的是獨守長夜。”
輕嘆一聲氣,她又可知寂寞?
傅南昭有得必有失,娘娘手握重權,有了權利不必帝寵考普多了,手握重權誰又敢欺壓娘娘呢,娘娘您的地位寵愛不都令宮妃妒忌,這就足夠了,
“望著魚兒,看著魚兒在手中自由自在,以前在府中過得也是這般生活,可入了九重天曾經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或許這就是入九重天的代價,”
亓嫿梣聽了此番話,嫿梣嘴角上揚,看來她想的真兒是太簡單了。嫿梣也不急於答話,搓捻著一把魚食撒入池央。
魚兒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後搶食,嫿梣邊撒食邊笑道:“這魚池像不像這宮闈?”
“阿娣怕是不知這身居高位的悲,你要記住這天下這後宮是他一人說了算。你的榮光,你家族的命運都掌握在你手中。你的個人容損算不了什麼,你的家族呢?”
嫿梣語重心長的看著姝子。
傅南昭您說的都對,可妾不想聞,家族?可入了九重天南昭一直不受寵一直不受待見,又如何幫助家族,所以南昭此生求的不過就是安穩而已,
亓家能有您這麼一位女兒,應該家族為你驕傲,而我又有什麼資本,這天色不早,南昭宮內還有些事,恕不奉陪,按著宮規行了禮,便歸了關雎,
亓嫿梣,瞧著日中時近午時,嫿梣整理一下宮裝,扶了扶玉簪。
隨手一把將金缽裡的魚食抓盡,向空中一拋,魚食窸窸窣窣的落入池中。掏出袖中絲巾,踩了擦玉手。
接過婢子遞來的骨瓷團扇,絲絲涼爽帶走少許的熱。“這些理兒阿娣日後便會知曉。”
婢子催促著道:“小公主這會兒怕是醒了,娘娘該回宮了。”
聽了婢子的話兒,嫿梣便匆匆忙忙歸了棠梨。
博爾濟吉特鶴洛晨時沒有午日的溫熱,總歸有些涼意襲來。那外頭的四季桂總開著,可香氣淡淡比不上我那蒙古處的桂。
無論何季,總帶著一股濃郁的氣息。觸景傷情,再撇兩眼桂樹,搖了搖手命人除去再栽一二桃樹。
漸亮的天才想起還得去皇后那處請安,前些日子因病了才沒去,今日定要好好拜訪了。
踏步去了景仁,椒房殿前命人前去通報那裡頭尊貴的主兒。如今的國母,皇后秦氏。
皇后秦驀涼薄清風叫囂著撕開了炎炎夏日的一道口子,然它只需不到個把時辰便能再癒合,給人以嶄新的沸騰衝擊。
纖纖五指一併,攥住了杯盞遞至唇邊,抿了些許,液滴順著喉頭直下,散開的冷氣冰凍了五臟六腑,鐵爪緊緊鑊著心臟,不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只有在這種熱氣煉獄裡,水的清爽才能真正顯現出來。
沉浸在忘我空間,兀地聽見一聲通報,印象中是個像剛入口的水般透澈的女子,素色不掩反修了人的醇烈,點首示意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