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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集市混沌喧囂,車馬行至獄門前。門簾撩起落馬,自知四子罪重,不可輕入探他,身側奴兒獻上金葉。

“本妃奉泫王之命前探江寧王。”

緊跟帶路人,鎖鏈頃刻落下,眼前人正是彥君所念所說的才郎君子,眉頭松下,腳踏牢中。

“四侄兒,好久不見啊。”

江寧王。李墨燁

天牢重地,陰鬱幽暗,謀逆之罪,不生不死,生死不如。負傷累累,烏篷面垢,鈴鐺之獄。未曾想如有一天竟可見光,雙眼眯起,雍華富貴之人前來,心生困惑。不是痛打落水狗亦或是嘲諷萬分。“不知為何嬸嬸到此?”

撕裂傷口,疼痛萬分。既已投獄,眾獄吏必是不手下留情。口中溢血,眼神陰狠,若苟活,必報此仇恨。“當真只是探望?”

側妃。越扶搖

許久未落下隻字,步步逼近其身,偏生抓緊衣袖,長裙拖過地。枷鎖困良子,良子身負傷。該是他意氣風發年少時,此時卻在這暗無天日裡苟存。陰暗無風,地卷潮溼。奴兒將酒送上給他,像敘家常般慢慢開口嘮叨。

“你瘦了些,沒有第一次見你時這麼好看,你瞧瞧你的眼睛,還是一樣的光亮。我卻是沒什麼能幫你的,只能你帶了點酒,是廣陵的酒。”

圍著他走過幾圈,停住腳步。紅弧一彎,白瓠也露出,輕聲念上一句,不知他有沒有聽見。

“來看你,也是來救你。我教你安心,有人會來幫你的。”

江寧王李墨燁

鐐銬鈴鐺,拖曳至桌案,破落不堪。幾日早過,寢不安,食不下,本漠北征戰,已飲酒成癮。獄中滴酒未沾,難以忍耐。手奪酒壺,仰首盡飲,囚服衣領盡溼。本衣冠楚楚,不容瑕疵,如今盡是他鄉之客。拎著酒壺,意猶未盡,“好酒。知墨燁者,嬸嬸也。”

起先困惑散,不禁有些笑意。“嬸嬸胡話。謀逆罪,如何救?今帝視我眼中釘,不除心難安,我命不久矣。認了氣運,也認了天命。”

泫側妃。越扶搖

“我差了人對你好些,免去些皮肉之苦。每日給你送些梅子酒,等熬過去這段苦日子,嬸嬸邀你到府中烹酒。”

眼前人鎖鐐圍困,衣裳染血。星瞳中暗暗波動,見過他意氣風發,未見過他狼狽不堪。他桃眼偏偏生的好看,我最是喜歡偷偷瞧他的星目劍眉,尤其是他笑起來時。

“請我的四侄兒待著你的彥哥哥來就是了,今兒是我擅自來瞧你,你的彥哥哥不知。”

於情於理,我無法護他毫髮,眼神裡有一點點落寂,想哭而已。

江寧王李墨燁

美酒盡嘗,斜躺牢獄乾草,墨髮披散,舔著唇邊遺留美酒,盡顯風流。後背負傷,牽扯疼痛劍眉微蹙,倒活著瀟灑。“彥哥哥?來救我?”嘴角微揚,桃眼輕佻,頃刻間正了臉色。“如今我有意指摘皇位,皇兄怎會留下野心勃勃之人。引狼入室,恐為狼咬。”

“嬸嬸煮酒,定要青梅酒。侄兒就此謝過嬸嬸。”復而頓言,“從小嬸嬸疼愛有加,侄兒不省心惹得嬸嬸如此擔憂。”拂袖起身,上前叩拜,願天賜福。

泫側妃。越扶搖

盯著俊俏男兒,他星目裡像七月流火般,我則避開軟軟笑著打趣,驚落了滿庭芳。我不信他甘願餘生螻蟻苟活,愈發逼近他。玉面粉妝與這煞人的地相沖,晏笑言言,彎眸看他。

“是呀,來救你,他說要請你喝花酒呢,讓你等等,他就會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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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忒賤,他貪杯一醉想要弒君奪權,怎能料世事無常反被將。輕攏廣袖遮二人之口,溫柔眉眼再顯,恍了是初見煥君般,可不會再有。

“外面斗的兇,爭的遠,我不要你謝謝,我要你平安。”

江寧王李墨燁

佳人粉面愈加貼近,眉如墨畫,神如秋波,不禁痴眼。頃刻間收神,慌亂至極,退數步叩拜再三,聲音抖顫,“嬸嬸,您僭越了。”低眉順眼,不知如何措手足。思忖再三,“既然兄長有意相助,如此便麻煩嬸嬸傳話,言弟弟就此等候。”

柔音似水,心中蕩起漣漪。然於禮不合,一腔孤勇,不知如何。“借嬸嬸吉言,侄兒定會平安。他日出獄,定會拜訪,吃嬸嬸親手煮的青梅酒。”

泫側妃。越扶搖

沉吟至今,隔世半晌。翠頭滿琳琅,匆匆收回僭越之禮。這是頭一回的春心蕩漾,有些羞紅臉。這才壓下烏睫,張嘴卻吐不出隻字。

“我……是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