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思及錦華齋早日嘗來人提過一嘴。命人備好補藥,欲親自送去冉才人處。行路匆匆,親送補藥之事許久未親自接手,所幸這手仍是穩健。至永寧宮,和善說道:“尚食局夜尚食來送補品。”旋而侍者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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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才人。冉婼雪
轉眼已入暮春,花開花落人憂憐,悠悠琴聲似流水般潺潺流出錦華,像是為落花奏樂,殿內人倚歌而和之,歌聲空靈似鸝音,一曲終罷。
從琴前起了身移步至案几。自入宮以來身子大不如前,想來早年在閨中之時從未體弱多病,而今邁入皇宮卻不料久病纏身,只得靠補藥養著。
丹唇微抿了口香茗,將茶盞置於茶案上,侍從入內通傳道尚食局夜尚食前來送補品,微怔了一下,輕聲言:“快請進來。”隨即遣青綰備了茶。
尚食夜久歌
得傳後微頷首,面中含笑緩步入了屋子。環視一圈便將佈置看了個大概,有把琴放得顯眼,應當是常用的樣子,只不知可否如虎斑霞綺,林籟泉韻。剎間心思迴轉,隨宮女踏入門檻,轉而便見室中之人。區區掃了一眼,便停在原地規正行禮,半垂鴉睫溫聲道:“尚食夜氏來送補品,耽擱了一日,實是在下之過,還請才人見諒。”
眉目盡顯歉意,並賠了個笑臉,小心將裝送盒子開啟,遞予一旁宮女,說道:“才人清點一下,如有不對盡請說來,在下亦好前去調換。”
冉才人。冉婼雪
少頃見二人入內首位的正是尚食局的夜尚食,瞧她一番年紀年長於我不過數歲,卻位居正四品尚食,定不是無識之人。
“夜尚食快請起,我不過一才人怎擔得起尚食之禮。”起身虛扶一把,柔荑指向一旁座椅,“尚食請坐,本嬪備了茶,尚食不妨賞臉喝口茶再回。”
“我當是何事竟勞煩夜尚食親自跑一趟錦華,我道昨日為何並不見尚食局人,這補品早一日晚一日,多一日少一日又何妨,就怕有人動壞心思罷了。”嘴角揚起溫潤的弧度,卻是笑意盈盈。向青綰投去目光,青綰明瞭查點了一番,並無差錯,命人收下。“夜尚食行事自是無差,尚食還真是親力親為。”
尚食夜久歌
“在下也許久未親自經手了,實在是耽擱了一日,心中過意不去,這才藉著送補品之名,來向才人請罪。才人既是不介意,那在下也便恭敬不如從命,多叨嘮一會兒。”
言罷掩唇而笑,略一頷首便順著宮女指引入了茶座。再觀盞中清茶,薄霧氤氳,自成一番氣候。倒似是剛備好不久,只是先前也未見宮女如何動作,想必是進來便已備好。箇中心思,倒也無非幾條。
“下面女官也忙,尤其是幾月來諸多事情又齊齊出來,還是我這尚食未曾做好。”不由得嘆了口氣,右手輕輕捏住杯身,左袖抬起略作遮掩,細細呷了一口,讚道,“真是好茶。”
“說起來,在下近來也是有些事情放在手下擱置了,再過段時日,華陽開始重修,想必宮中女官又是要好忙一陣子了。”
冉才人。冉婼雪
聽她那話中別有意思,添了幾抹笑聲,道:“即將入夏一切都須得準備著,倒是難為你們這些女官了,既要聽著上面的吩咐又要監管下人,別手忙腳亂就好。”
對於華陽一宮重修之事我也略有耳聞,見她提起不禁打趣道:“這華陽重建還忙的到尚食身上?”這些個女官們看上去和和睦睦同氣連枝,背地裡誰不想步步攀升,一人之下。
“既是好茶尚食便多飲些,本嬪正愁沒人說話解悶呢。”嘴角的笑恰到好處,鴉睫微垂遮住眼底微波。
尚食夜久歌
凝視盞中茶葉,露出一絲溫和笑意,“可不是麼,尚局以上的女官,可都求著這機會呢。這不都開始備著了嗎,倒是許久未這樣忙活了。”
至於她是否還有交好女官我亦不知,聽她話語也心如明鏡。本不過打算稍息一會,如此再多聊些,倒也無妨。復抿了一口茶,笑道,“才人若是無聊,這宮中的妃嬪們不還多著麼。若是都悶在自己這,不常與別人走動,豈不日日無聊。”
“重修華陽之事,可緩不得,在下偶爾想去走動走動都沒那空呢。”不急不緩地說道,輕輕眨了眨眼。
冉才人。冉婼雪
“在宮中有事忙總比虛度光陰的好,像我便是整日無所事事,到希望有些事可做。”斂了笑容換上愁容滿面。
比起與宮中妃嬪交談我寧可一人待在錦華,起碼不用假意示人,不必惺惺作態瞻前顧後。便是重拾了微笑,道:“我這身子向來不太好,不願多走動,更何況,尚食不是不知宮中哪有幾個貼心人。”此話自是不怕說與她聽,畢竟同為宮闈之人,箇中滋味大家心知肚明,也無甚可隱瞞的。
“說起重修華陽一事本嬪倒是甚為好奇,不知其中事情尚食可否詳細告知。”復飲了盞中茶。
尚食夜久歌
聽她言語倒像沒聽出自己話裡的意思,只是不確定是否僅是客套罷了。眸光微深,不願再在此話題上過多糾纏,抿唇一笑便欲過了去。不予置答,心底斟酌一番,沉吟片刻,惋道:“想必才人平日亦是辛苦,身子不好進了宮,也怕是極難痊癒了。”語罷輕聲嘆息,思忖一番還是決定將話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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