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靇思侍妾夜綰華春風扇合，天氣已經微微悶熱，一層薄紗緊緊貼在身上，羞得臉紅到了耳朵。

未曾聽清你說了句什麼，就連忙應下，清醒過來後又有些隱隱的後悔。

伸手撫了撫那碧玉簪，卻無意碰到你滯在髮絲間的指節，彷彿受驚的小鹿般縮回了手。指尖的溫度還停留在我的心間，我胸前彷彿揣著一團火，要將我整個人燒起來。

“啊……？什麼滿不滿意？”說罷，我又想起剛剛彷彿偷嘗罌粟般的感覺，又不自覺的臉紅起來了。

洛陽縣令楚靇思仨

便是風揚了葉兒，也不掩情意綿綿。

“我說——”

聲未息人卻湊前半分，抵了人小巧的肩兒，吐弄著氣，緩緩又降了聲調兒。

“你可，歡喜我。”

笑聲依然，脆生生在人耳邊，目中得意之色那人也不會看得到。

手臂圈過人腰，劃過脊背，繞指柔發，嬌軟之軀，香四溢。

楚靇思侍妾夜綰華

心中甚喜，溢於言表：“自然，是，是歡喜的。”其實我並不知何為歡喜，但我想每個清晨落日，每次喜悅憂愁，每晚身邊都有你。這算歡喜嗎？

試探地伸出玉手，觸他指尖，扣緊，我不願他離開，也不願負了父親，微微愣神，手指的力度不自覺加大。

仰頭，望你側顏如遠山：“靇思可心悅華兒？”我既想聽見那個答案，又害怕聽見。

洛陽縣令楚靇思

予忖度之，忽覺樂之，那嬌娘繞指之手，如綿柔軟，鼻間溢香，惹火了心。

“可我於小娘子的不止是歡喜”

巧舌繞彎，暗裡捏了那人腰身，盡是情意。

“可比歡喜要多上許多”

拂袖起身，理人額前碎髮繞耳後，粉嫩面頰可是如那詩中寫的般“人面似桃花”，不覺笑意盈盈。

楚靇思侍妾夜綰華

心中咯噔一聲，接著忍不住砰砰亂跳。暗想，他應該沒有瞧見那一瞬的失態。溫暖透過他的手掌傳到了我的心頭上，紅霞飛頰，痴望，喃喃道：“那…是愛嗎？”

我想我可能也已經愛上他了罷。

要是哪一天，他知道了我接近他心懷不軌，起初並非真心實意……

忘卻思量：“那綰華若是負了你，你會怎麼做？”

心裡隱隱期盼，把我趕出府吧，早些結束這一切。

卻又不捨，如刀絞般疼痛。這攬華院，這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皆是我親手栽種。特別是門口的桂花樹，我還想待至秋日，桂花盛放的時節，做了桂花糕給他送去。

父母命，不可違；心意，難違。

感覺耳畔有粗繭劃過，亂了思緒，耳旁墨髮乖乖夾在耳後，“綰華有愁絲三千，夜夜難眠，裹衾坐床間。卻只傾心夫君一人。”扶髻，護甲輕叩石桌，“你能多陪陪綰華嗎？”睫眼盈盈。

轉頭，望進那一潭深水，一字一句，斟酌再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素手纖纖，將黏在身上的綢料，撥弄開，清風滑過每寸肌膚，涼絲絲的。我清醒了些，手忙腳亂的，想要抽回被大掌包裹著的手。

洛陽縣令楚靇思

心思隨那掌心空落，朝後離了那人幾寸，細視明眸，丹唇外朗，皓齒內鮮，頃刻入神，思緒飄了萬千，抬手拂人眼睫，喃喃。

“美目璧長眉翠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