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貴姬樓昭馥看著內侍拉下宮女,瞥見宮女臨走一眼,似無奈,似認命,心中輕嘆,自己何時變的如此狠心如此毒辣了,莫非在這宮裡只有如此麼,想著進宮父親的話,在深宮之中,若不能作人上人,便只有來生見,無奈,心終是不忍,看著沈氏如此,不知對我這般做法是何想法,也罷,管他人做甚,隨即淺笑:這婢子倒是乖巧,跟著沈妹妹也不錯阿,可惜本宮身邊怎無此等可人兒呢
復看向身旁侍女,輕言:罷了,本宮也不是那狠心之人,叫太醫給她開些藥物,日後到本宮宮裡當差吧,叫宮裡姑姑多教導教導,出了此等事,怕其他主子不敢要她了吧,萬一如沈妹妹之言真衝撞龍顏可怎麼是好
言畢,輕柔太陽穴,無心再看園中美景,終是物是人非了嗎,難道作人上人真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要出賣自己的心,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本無心卻似有意,真累。
沈貴姬沈夕佳
打一頓,還給人一甜棗?樓氏這事做的也古怪,卻也不為過。怕是其擔心這丫頭反過來感恩與我,對其不利。想至此,不禁輕搖團扇,對旁宮女們戲曰:樓姐姐最是會“調教”丫頭的,這一“調教”人越發出息了。那丫頭也算沒白挨這打。
見底下丫頭們一派肅靜,心中暗自暢快,日後怕是沒有丫頭敢在和樓氏這樣閒情逸致的賞樂了罷。倒白便宜了我得個體恤下人的心。
在繼續待著也覺得無味,遍起身道:妹妹有些乏了,先回宮了,恐擾了姐姐的興致。
看向眾婢女,微笑:爾等“好生”侍候樓主子…
言罷,略施一禮,攜同婢子回宮。寧親王魏姬魏敬棠
坐在鏡臺前挑看著各式各樣的簪子。忽然想到些什麼起身喚來碧蘇問道“明瑟院那位如何了?”只聽見碧蘇說過得可得意了,王爺日日歇在明瑟院。
聞言“啪嗒”硬生生折段了一支翠玉簪一字一字吐出“應,如,是!”玉簪斷成兩截掉落在地。拿起邊上的繡帕擦了擦手,“隨我去一趟織錦院吧。”
寧親王白姬白錦錦
織與春光在衣裳,繡滿溫暖陽光的氣息成了顏色靚麗的芍藥,額間細鈿溫涼,飲茶入室清風更徐徐。
“主子,魏姬求見。”
指尖不停抬頭乜了眼遠處十渠院的方向,唇角微揚,“果然來了。”繼而將衣裳放在桌上顯眼的地方,右手扶著座椅一角淺淺笑,“請。”
寧親王魏姬魏敬棠
一步一步順著地上的磚走來織錦院,旁的枝頭被雨滋潤悄悄冒出了新芽,這織錦院和我那十渠院也沒甚兩樣,捎了春雨的味道走進裡屋。
進了裡頭朝坑上一坐,也不拐彎抹角,“噯呀!妹妹可知只要明瑟院那位誕下長子,這王妃的位子可就坐穩了,你我以後的日子更沒甚好過。”隻字不提應如是,只覺讓人噁心的名。
寧親王白姬白錦錦
“呵。”眄一眼她無忌憚的樣兒只覺膩歪,遂不再瞧她靜靜繡了衣裳,“她生不生關我什麼事兒,王爺不會讓她死她就是側妃,你也就只能是個姬。”
“喏。長安城裡的小玩意兒,王爺拿來挺多,看你也沒有,拿去幾個。慰藉你相思之苦。”唇角微揚往她那扔了幾個相思豆,繞著血紅的流蘇打轉,眼眸微闔掩了瀲灩流光,淡淡的哂。
寧親王魏姬魏敬棠
白錦錦若無其事的繡著衣裳,讓我愣了幾分,明眸微動。不知她是真的無意,還是心裡頭急得很卻裝出這副模樣。不過這都不是自己需要關心的。她的後話和扔過來的相思豆氣的我拍案而起,“你!”
“白錦錦,你少在我面前顯擺。到底是沒見過世面,不過幾個小玩意罷了,瞧你新鮮的。還有啊,雖然咱們都是姬,可我啊是王爺明媒正娶的,而你不過是王爺看著可憐才帶回來,你也知道咱們王府不缺那點銀子養個閒人。”
一把奪過她還未繡好的那件衣裳,嘖嘖幾聲,“你可別瞎折騰了,像你這樣的人,當真是可惜了這身衣裳。”
寧親王白姬白錦錦
“你不得寵,可不意味著王爺不穿我的衣裳,魏敬棠,你同我一樣,說白了都是厭惡應如是,何苦自相為難?”抬眼輕蔑一笑,垂著皓腕把玩著碧玉鐲子,閒適的同以往一般,旁若無人。
“魏敬棠,都是府裡的老人。別玩那一套尊卑主次,我白錦錦顛沛流離的時候玩過的手段比你吃的鹽還多,無需多話,想幹什麼,說就是。”
寧親王魏姬魏敬棠
心內翻了個白眼,我不得寵好像你就得寵似的,這織錦院終究是無人踏足的,繡衣裳這小伎倆我早膩了,以為繡件衣裳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未免太過天真。揮手屏退左右婢,“我同你們主子要說些體己話,你們都下去候著吧。”吩咐完這才整了心神與白錦錦說起正事,“你別忘了府裡邊還有江姬和沈侍妾,雖說也礙不著咱,卻也都是閒不住的主。”
輕輕捏起散在案几上的一顆相思豆揉搓兩下便丟棄,“以前咱們是敵人,現在咱們就可以是朋友,我一直認為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