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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葉清歡茶韻未減,抬眸,如霜,淺笑輕顰,玉手半遮面,皓齒排玉,朱唇款啟“妾身知聖上日理萬機,顧不得後宮瑣事,自是諒解不敢埋怨”,她雖表現一副低眉但任不掩一身傲骨,枯葉落與髮間,衣著素素,青絲便瀉入墨瀑,平添姽嫿之姿。

穆姣

起風了,似燕北塞外寒風凜冽,夜半刺骨,凍住我的楚夢沉蹤,鎖了細眉連結。朝朝暮暮,燕歸燕來,就獨我一人。曾經話把金蘭,多了朱牆隔閡,不得相見互訴衷腸。冬春季又更替,沉睡已久的花骨,當在春露凝霜裡綻放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欲借風來,摶扶搖直上九萬里。

銅鏡映姣人,唇丹眉巒,襯得人狠冽,卻猶含青澀。步履翩躚直至未嘉,稍人通傳正主“良人穆氏姣欲尋您借東風。”

顧長歡,

提樽對月,烈酒醉太平。葬送了長安風光,又葬灑了痴情媚骨。

燕京攪纏著雲捲雲舒,與波詭雲譎,烏煙瘴氣一同戕害著嫩齡嬪娥。想幾重恍惚在深築。殘餘念願,蹉跎無休止。

羅裙與舊晦塵埃不相襯映,飄飄搖搖,仙姿佚貌掩映在中間。她當是素手攬春風的天之驕女啊,而並非婦人庵中痴怨落敗的姑子。

“穆良人”

“東風,該去永巷的。聽花榭說,時混驟雨初歇,更有北風陣陣。而未嘉殿,本宮的未嘉殿,倒只有東風拂下的秋葉,寂寥。”

穆姣小樓西風,紅枝俏。欲登高處攬月,不懼高處寒。雛鳥初展翅欲起,翱轉於乾坤。若比鯤,遨遊滄溟深處,不懼歸墟之亂,一品佼人儘可惑亂人心的音喉,藏淚石。

步步生蓮支臂正殿,髻上珠玉釵頭隨步伐泠泠。“枯枝敗葉也是要借東風方可輾落成護花泥。”

荒廢已久的永巷小院裡夜夜有人溺在舊夢,夜夜笙歌。仿若人離蹤在還可懷思,痴人夢話,可笑極了。

“都進了這未嘉了。不知您是否吝嗇清茶一?”施禮予人。“就算此處無東風,也不會是那無茶水的寒酸地吧?”三分笑意四分打趣也不懼人居四妃。

顧長歡纖纖玉挎著木桌,蔻甲支著削瘦的下巴,珠玉華簪散了一案。楚雲湘雨,不過如此。

“諸葛先生絕智謀,爾等怎能與其同名列?”

搖曳的燭光將她襯的如鬼魅般可怖,倏忽地燭影搖紅,好似猛鬼在長巷中嗚咽盤旋。金闕薨薨,雨後花植與香茗作伴倍感清明。

描了長眉殷切。眼尾上挑,丹唇殷殷。鬩牆、相殘、永不絕耳。連著那荒破落敗的永巷小院也有痴人囈語。殘枯破敗,高貴驕矜。

“倒是你,穆姣,不錯。有勇有智啊又怎麼懼怕皇恩不現?”

“只要不是那虛與委蛇的忠心…”

穆姣風請與紗幔翩躚,我飲清茶莞爾。

哪處疏桐花雀自比鳳棲梧,妄念睨傲一眾。世態炎涼,縱使塵世若錦瑟萬姿,到底春去秋來,只留滿地紅花,哪枝猶能傲立?

我自笑聲清明,鸝音謝茶。

“茶在水肆意染滿室濃香,水挾茶又多了味甜甘。舀水煮茶,相得益彰,何樂而不為?”

拾杯呡些,肆意芬芳,好一杯濃茶!鳳眼打量著人兒的華衣霓裳,雍容華貴,我竟生了抹嘲諷。

“娘娘慧眼。我不會與那虛偽般翻臉不認人。一杯好茶能否烹出,在於水是否願與茶同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