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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郎的大名叫劉慶發,小名叫二郎。他原是有一個大哥叫大郎的,在他出生幾個月以後,出天花死了。他家歷來都是我丁不旺,所以在村子裡的輩份是極高的。村子裡絕大多數的人家都姓劉,只有極小數的旁姓人家。二郎剛生下來,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本家排起輩份來,就有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已經是兒孫滿堂的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得把他稱為爺爺。
二郎的爹孃生下他以後,就再也沒生育了,所以把他當做寶貝來看待。雖然是莊戶人家,也是盡量的不讓他受到委屈。二郎的娘是很能幹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用背帶把他背在身上這二姐夫的地裡地忙活。等到他大了一點兒了,就把他送進了私塾裡去讀書了。無奈他不是讀書的材料,讀了三年的書,還沒有人家讀了一年書的孩子認得的字多呢!即使是這樣子,他也還是說什麼也不肯再讀書了。
這個時候,二郎已經八歲了。二郎的娘到地裡去幹活兒的時候,就給他在脖子上掛上一把鑰匙,讓他在家裡外邊的隨便地玩兒。就這樣還怕會餓著他,就是在地裡幹活兒的間隙,也會跑回家裡給二郎做點兒好吃的。
只可惜的是好景不長,就在二郎九歲那一年,二郎的娘得了一種不治理之症,一病而亡了,剩下了二郎爹爹相依為命。二郎的爹爹那年也才三十多歲,許多人都勸他再續一房,也就是給二郎找一個後娘。可是二郎的爹爹怕娶了後娘二郎受委屈,不肯再娶。家裡沒個女人,日子就過得不些艱難了。二郎的爹爹忙完了外面的活兒,回到家裡來還得再忙活家裡的活兒,又當爹又當娘地苦熬苦做。到了二郎十五歲的那一年,二郎的爹爹終於支撐不住累倒了,也離二郎而去了。
二郎在本家親友的幫助之下把爹孃合葬了。爹爹給他留下了幾畝地和三間一面青的房子,也就是前些面與房頂上是磚瓦的,後面是用草把子和上泥編織而成,再抹上草節摻上泥的那種房子。二郎也不能再傻淘傻淘的了,只好自已獨自撐起一個家了。大家都說二郎的命硬,妨死了哥哥,又妨死了爹孃。
說起來也是奇怪,二郎種的地,種什麼不收什麼。其實這中間也有他自已的問題。一方面是他對於種地還是門外漢,爹孃著的時候,什麼也不讓他幹,他每天除了吃喝玩樂,上樹爬牆地傻淘以外,也不會幹什麼。別人家都是在冬天的時候就準備春天的肥料了,諸如出門的時候,帶個筐子,一旦遇到牛羊豬狗及人拉的糞便就拾起來,還有家裡養的雞鴨鵝狗豬牛羊及人的糞便,還有扒炕的陳土,燒飯後灶坑裡的草木灰,都收集起來,等到春天的時候,摻上土發酵了,再上到地裡。莊家人常說的:“莊家一支花,全靠糞當家。”你糊弄地一時,地就糊弄你一季。
二郎種地這些個準備工作他都不做,再加上他也不會種地,那地裡要是能長出好莊稼來才是怪事呢!還有一宗就是前一年什麼糧食種的人太多了,賣不上好價錢了,二郎就不種那種莊稼了;要是前一年什麼樣的糧食種的人少了,能賣上好價錢了,他就種什麼了。大多數人都和他的想法是相同的,所以當他們再種出來到了收獲的季節了,因為這種糧食過剩了,也就不值錢了。關健的是人家的地裡因為施肥好産量高,就是價格降下來了,靠産量也能多賣點兒錢出來。二郎地沒有施肥,再加上缺乏種地的經驗,産量低得可憐,所以他種的地,連填飽肚子都不可能,只好東一家,西一家地蹭飯吃。後來,大家都勸他把地租出去吧!好歹還能租出倆錢兒來,比他自已種還能好一些。
二郎把地租出去了,就跟著他的堂兄弟子侄們做生意。也是怪了,做的是同樣的生意,人家都能賺到錢,他卻是做什麼生意都是個賠,這個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說是賣菜吧!人家從村子裡買好了菜,挑到城裡去,要是賣菜的時間長了,菜就容就打蔫了。人家都知道給菜撣上一些,青菜就水靈了,看起來賣相就特別好看了,也就容易賣掉了。二郎則不然,他賣的青菜蔫兒了,他就讓青菜那麼蔫兒著,看起來就象是剩
好幾天的青菜了,賣相太難看了,誰會買他賣的青菜呀?
還有一點就是收菜的時候,都是大稱稱的,再分成小稱去賣,有黑心的買賣人,就給買菜的人缺斤少兩;就是心不黑的,也只是給夠稱也就算是不錯的了。二郎可倒好,全是多給稱。要是趕上個會說話的,嘴再甜一點兒的,他簡直的就是半買半送的了。
既然是賣青菜不行,那就賣點兒別的不容就打蔫兒的東西吧!二郎又從村子裡買了一些糧食挑到到城裡去賣。他也不懂做買賣的規矩。人家都賣十個銅板一升,他為了賣得快一點兒,他就賣八個銅板一升,頭一天還行,都賣出去了。可是,由於是大稱買來的,小稱賣出去的,他再多給人家買主稱,買來的時候是七個銅板一升買來的,他賣出去是八個銅板一升,就一個銅板的利潤,回到家裡一算帳,還賠了。這還不算倒黴,最倒黴的是其他賣糧食的人認為他是有意嗆行了,幾個人聯合起來,等他走到沒人的地方,還把他給痛打了一頓。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是也給打得鼻青臉腫了,好幾天出不了門兒了。
時間一長,大家就都把他叫倒黴二郎了。好在村子裡大都是本家,吃飯時東家給一碗,西家給一碗,也歹也能混個多半飽。穿的衣服也都是東家西家的,這家給一件兒,那家給一件兒的對付著。
好在二郎還有一宗好處,就是手腳勤快,這也是他的爹孃死後,他慢慢地學著幹活練出來的。誰家要是有什麼忙不開的活計了,只要是招呼一聲兒,二郎是有求必應,從來沒有二話。而且他幹活兒不惜力氣,從來也不會偷懶耍滑的。
也是虧得大家的周濟了,倒黴二郎才沒有凍餓而死。就這麼對付著過了幾年,二郎也就慢慢地懂點兒事兒了,也就學著做些家務活兒了。後來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學會了做飯縫被褥做衣服做鞋襪。既然做生意總是做什麼賠什麼,也就只好也去給人家打打零工什麼的了,好歹也能掙點兒零花錢兒,不至於挺大個男人淨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讓大家夥兒養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