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在假寐，並沒有沉睡。

“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他撩了撩少女額前的碎髮，看她白嫩可愛，遂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放開我，不舒服。”秦煙沙啞的開口。

“好。”宋棠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並沒有遞給她，而是喂到她嘴邊，彷彿在照料一個大寶寶，還輕聲問：“水燙不燙？”

秦煙想翻白眼，她拿過水杯，咕咚咕咚喝光了。

“我是十七歲，不是三歲。”

宋棠鳳眸微彎，喉結滾動，低沉的笑聲沙啞有磁性，像輕柔的羽毛撩撥，讓人心癢難耐。

秦煙更想翻白眼了。

這個妖孽能不能收斂收斂他的魅力？

剛醒就要接受這麼限制級的誘惑，她怕自己化身成狼。

宋棠順了順她的頭髮，手掌停在她的後腦勺，大拇指替她按摩著太陽穴，黑曜石般的眸子掩不住情深，“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我哪裡還睡得著，那兩個化神修士怎麼樣了？”

“死了。”宋棠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好險。”秦煙吸了口冷氣，“要不是你醒了過來，我的頭就要被年長老捏成渣渣了。”

宋棠失笑，“他們的目標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和涼叔叔他們也不會遭罪。”

“壞人要上門找茬，誰也攔不住，你在最後關頭救了我們，很厲害!”秦煙站在床上，朝他調皮的眨眨眼。

她不想讓宋棠難過。

“涼大師怎麼樣了？”

“他在我們旁邊的臥房裡休息。”

“墨坤他們呢？”

“在醫院裡，有慕風照顧他們。”

秦煙蹙了蹙眉，“他們受的傷，普通藥物無法治療，讓他們在醫院裡清靜幾天也好，等我把紫靈竹喚來，你就把他們接回來，我替他們療傷。”

“好。”

宋棠替秦煙找了外套，又給她穿上毛茸茸的襪子鞋子，最後帶著她去隔壁臥室看望涼一。

涼一躺在搖椅上，手裡捧著茶杯，他像個垂暮的老人，好像眼睛一閉就再也不會睜開。

“涼大師，你感覺怎麼樣？”秦煙輕聲問。

修士可以戰死，可以為了信仰而死，但是沒有一個修士願意老死。

涼一笑了笑，蒼老苦啞的聲音說道：“以前感覺壽命很漫長，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窗外的風景，現在靜下心來，發現外面的景色真不錯。”

秦煙朝窗外看去。

原來這裡不是主屋，而是距離主屋一千多米的銀杏苑。

院中有很多銀杏樹，地面落了一層銀杏葉，秋意濃濃，蒼涼而唯美。

宋棠眼中自責：“涼叔叔，是我連累了你。”

涼一算是他半個親人，雖然沒有陪伴他成長，但是涼一為了治好他的病，四處奔波，如今還因為他快要老死了。

秦煙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愧疚看在眼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

她沒有辦法達到宋棠那麼高的身價，同樣宋棠再怎麼愧疚也無法救涼一。

秦煙看向窗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輕笑：“涼大師，能救你的靈物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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