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流依舊保持平靜：“這是神的旨意，吾等不該違反。”

“呵呵呵，不該而不是不能，千道流啊千道流，你知道你為什麼永遠成不了神，還會誕生出我嗎？”黑千似有所指。

他那三個大洞的面部不知從哪兒傳來了聲音：“你心有雜念，你對你的神靈不敬，你在懷疑天使之神。

你想知道，完成了所謂的天使九考，究竟是成為了神，還只是淪為了神靈的食糧，你也會害怕啊。”

那張大的圓嘴中傳出了猖獗的笑聲，笑聲肆虐，彷彿不斷傳入了千道流的耳中，傳到他的心底。

千道流並沒有反駁黑千，作為世間的巔峰之一，他自然有著自己的意志，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影響的。

隨著這番交流，黑千距離千道流僅剩下最後的十步距離，但他無法前進半步，兩種領域已經廝殺到極致。

十步之內是領域最為強大的範圍，哪怕他燃燒了所有，想要靠近也是格外的困難。

不過黑千卻沒有任何的失落，一直吐出火焰的三個大洞再次恢復原狀，但身後僅剩下最後的一對黑色羽翼。

“你知曉我無法長久存在，這也是你的神靈告訴你的？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黑千這一次露出的笑容讓千道流猛然間皺起了眉頭，他察覺了某種危機，身體一動就要後退。

來之前確實有過這樣一個啟示，深淵中存在的他過去的一些殺戮，會成為另外一個自己攔路。

不過由於他乃是天使武魂的傳承者，自然有天使之神護佑，哪怕是這些業力，也只能短時間存在。

所以千道流早就做好了打消耗戰的準備，不然與另外的一尊自己交戰，損耗大量的精力絕對是一件壞事。

“呵呵呵，看來你被那個道貌傲然的傢伙給騙了啊。”聲音在千道流的耳邊響起，他面前的黑千，消失了。

千道流下一秒就否定了這個判斷，他強大的精神力量洞徹自身，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在身體之中游走。

他的右邊肩膀長出了黑千的頭顱，雙雙靠的很近。

黑千帶著邪魅的語氣說道：“天使之神確實分割了你的業力，確實可以庇護你不染凡塵。

可是你不該靠我這麼近的，祂還是這麼的小心眼。”

最後的吐槽千道流身上翻起一陣惡寒，他心裡有種隱隱的感知，最後說出這番話的絕對不是自己的業力聚合。

能夠這麼嘲諷一位神靈的只有另外一位神靈，或者同等級的存在。

想明白這一切的千道流已經無法阻止黑千融入自己的身體，曾經摺磨過他的東西，再一次出現。

在很早的時候，他為了一件私事，向天使之神進行了祈禱，這讓他成為了封號鬥羅，卻失去了成神的可能。

取而代之的是他前半身以及後面造成的所有殺孽，產生的業力都被天使之神分割，成為了純淨之身。

至此之後千道流進步明顯，除了在海神島以及那位唐晨手中吃過一點虧之外，世間再無敵手。

他那超然於物外的心境被打破，一個個曾經被殘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數百年的殺戮一次性爆發。

在這之外還有一縷潛藏極深的氣息，它繞過千道流封堵嚴密的內心，躲過天使之神留下的神力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