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告訴凱亞斯別擔心，可不知怎麼回事，嘴巴始終無法發出聲音，甚至就倆他想要撫摸對方安慰他一下也做不到。

再後來，顧越便失去了知覺，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

顧越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他費力的眨眨眼，眼角的酸澀讓他溢位少許淚水，也正是這淚水讓他的視線清晰了一些。

守在他床前的自然是凱亞斯，只是此時的凱亞斯看上去特別的憔悴，清澈的碧眸下多了不少青黑，以往從來都保持的很幹淨的下巴也冒出了許多細密的鬍子茬。身上衣服皺巴巴的，看上去活像是從垃圾箱裡撿來的，最可怕的是，他靠的很近，以顧越那靈敏的嗅覺，竟然聞到了一股細微的酸臭味……

顧越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家那個美貌絕倫的凱亞斯嗎？要知道，為了時刻保持自己的美色對顧越有足夠的吸引力，凱亞斯甚至從來沒讓顧越看到過他長鬍子是什麼樣！在顧越的面前，他永遠都保持著最好的一面，像現在這樣憔悴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可下一秒，顧越就忍不住心疼了。

那麼注重自己美貌的凱亞斯會變成現在這副酸菜幹的樣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根本沒心思去打理什麼。

顧越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卻發覺喉嚨幹澀的不行。

凱亞斯連忙拿起水杯插好吸管，遞到了他的嘴邊。

略略濕潤了一下喉嚨，顧越總算能說話了，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辛苦你了。”

凱亞斯溫柔的握住他的手：“你沒事就好。當時真的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要是失去了你，我真的會毀滅世界。”

顧越：“……”

咳咳，雖然內容略兇殘，但好歹還是能歸類到情話裡面，所以顧越心情略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對吧？

他拍了拍凱亞斯的手：“放心，我沒那麼容易狗帶的。我還要和你白頭偕老呢。唔……這算不算是另類的拯救世界？”

凱亞斯一臉寵溺的表情：“算，當然算，能馴服我這個毀滅天使，你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

顧越臉上有點燙，他咳嗽兩聲轉移話題：“對了，我昏迷幾天了？還有，那天發生什麼事？”

凱亞斯給他後面加了個枕頭，扶著他靠在上面：“你已經昏迷一週了。”

“什麼？”顧越不敢置信：“我昏迷那麼久？”

“你以為呢？”凱亞斯失笑，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以為我會變成這樣是為什麼？要不是我感覺到你體內有某種能量維持，不等你醒來我就要毀滅世界了。”

顧越：“……”

行吧，你兇殘你有理，容我為世界點根蠟燭。

顧越和凱亞斯討論了一下那個能量的話題，然而兩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顧越決定還是等他恢複之後找專家諮詢一下，作為一個妖修，他和國內那些同族們聯系的太少了，指不定將來還會吃虧。

“對了，那天是怎麼回事？”顧越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凱亞斯的臉色很平淡：“沒什麼，就是某個蠢貨覺得社會不公，想要報複社會。”

顧越：“……哈？”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答案，他當時還以為誰看他不順眼想要暗殺他呢……

凱亞斯見他一臉震驚，還有點不敢相信，幹脆直接開啟了病房裡的電視。

最近幾天，金市新聞裡一直都在討論這個話題，各種磚家叫獸都紛紛發言，從社會制度到種族歧視，試圖以各種角度來討論這個罪犯。

雖然罪犯已經被抓住了，但是卻很難被判刑，因為在抓到罪犯的時候，他似乎瘋了，一直大吵大嚷說什麼世界被毀滅了，他的靈魂被人放在火裡灼燒。而且每個兩個小時，他就會痛苦的愛好起來，就好像真的有人在他身上點火一樣。

顧越：……

嗯……這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他默默的看了凱亞斯一眼，凱亞斯平靜的和他對視：“沒錯，是我幹的。”

顧越沉默了一下，在為凱亞斯點贊，和規勸他不要這麼暴力之間猶豫了一下，然後愉快的選擇了前者。

開玩笑，他又不是聖父，都被人炸傷了還要擔心這家夥會不會覺得痛苦？

要不是他當時反應快，絕不會只受那點傷好嗎，再說，從剛才的新聞裡他也聽說了，因為是在車中段發生的爆炸，所以車裡只有最前面的司機，和比較靠後的他們倆活了下來，其餘的五個人全都死在了車上。

就算有人分析說那個罪犯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又遇到了一些不公的事情，可那又怎麼樣？你受了委屈就能傷害別人嗎？那我現在受了傷，報複始作俑者豈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反正不管別人怎麼想，顧越覺得凱亞斯報複回去完全是正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