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湯臉色一黑,冷笑道:“哼,此事只怕你一個小小的官長可管不了吧!”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道竹簡道:“陛下有令,此時全權交由本官處置,何官長,你可還有異議?”
何官長劇烈的喘息了幾聲,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好!很好!我們走!”
旋即帶著那兩個倒地呻吟計程車兵,離開了,張湯望著阿嬌飛奔而去的馬車,眼神中明滅不定,隨後打馬追上前去。
宗正司門前,一對尖角猙獰的法神獸,仰頭做嘯天狀,四名守衛頂盔貫甲的昂然立在庭下,目光炯炯來回掃視著路過的人群。
阿嬌的馬車在宗正司門前一個急剎車,掀起了滿堂的灰塵,那是個守衛十分不滿的看了一眼,眼看著馬車華麗,他們知道這不是普通人家,沒有發作。
阿嬌被大長秋攙扶著走下馬車,發髻被這一路顛簸的有些散亂。
“站住!你們是何人?這裡是宗正司,閑雜人等,不等進入!”守衛大喝一聲。
阿嬌哪有閑心和這些守衛閑扯,冷著臉道:“給本宮讓開!”
“哎呦,好大的口氣,即便是當朝翁主駕到,也不敢在我宗正司門前囂張跋扈,你……”守衛怒極反笑,出言嘲諷。
“燕叔,讓他們滾開!”阿嬌不耐煩的邁步就向宗正司內走去。
那四個守衛被阿嬌無視,都是大怒“蒼啷”一聲,抽出腰刀,還沒等他們出手,只覺得手腕一疼,尚未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身子一軟,忽忽悠悠的就癱軟在地。
阿嬌直接闖進宗正司,門前的變故自然是引起了庭院中巡邏士兵的注意,此時紛紛沖上前來,將阿嬌圍在當中,大長秋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手中如勾,隨時準備強闖。
“住手!”
就在庭院中即將爆發大戰時,宗正司門外一聲斷喝響起,張湯冷著臉匆匆邁步進來,雙手舉著竹簡。
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息,在巡邏士兵中間走出一人抱拳道:“太常掾杜周,參見張大人。”
張湯掃了杜週一眼,然後看向阿嬌一字一頓道:“陛下有令,準許陳氏女,探視竇太主和堂邑侯!”
杜周躬身受旨,一揮手,周圍計程車兵退散而去,杜周面無表情道:“貴人請!”
阿嬌也不答話,跟著杜周直奔宗正司的大牢而去,剛剛走到大牢門前,就聽得裡面傳來,竇太主中氣十足的怒罵聲。
“你們這些狗東西,一個個的敢攀誣本宮,待本宮出去,定要了你們的命,還有你們這些宗正司的家奴,給本宮吃的這是什麼?豬食嗎?滾!統統給本宮滾!”
聽到這聲音,阿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名知道以竇太主今時今日的地位,沒有皇帝或者太皇太後下旨,應該不會有人會難為他們。
不過心中依舊擔憂,直到此時聽到了母親的叫罵聲,這才算真正的放下心來。
杜周臉色難看的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張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快將阿嬌領到了關押竇太主的牢籠前。
竇太主的牢籠和陳午的只有一牆之隔,竇太主一邊罵著人,眼睛卻一個勁的朝著門外瞟著,突然她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神色中有些驚慌失措:“嬌……嬌嬌……你……你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