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燼酒冷冷的說道:“你這個賤婢子,當真是膽大包天,難道這皇宮中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嗎?難道這皇後的椒房殿,如今盡是短視無能的潑婦居所?”
平陽公主的話很不客氣,可以說是囂張,指桑罵槐的氣勢十足,燼酒嚇得跪倒在地,但是卻倔強的梗著脖子不肯求饒。
衛子夫的眉頭輕皺,沒有回頭,平陽瞥了衛子夫一樣,繼續說道:“哼!你倒是個硬骨頭,死到臨頭也不肯求饒,如此,便割去你的舌頭,省的以後惹是生非!來人!”
燼酒在皇後身邊侍候,這後宮之中的貓膩鬥爭,可不比前朝的好多少,當主子的弄死幾個宮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頓時嚇的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但是燼酒一想到衛後的恩德,愣著依舊不肯求饒,從大殿外跑進兩名內監,就要上前去拖拽燼酒。
終於衛子夫開口了:“哪裡來的狗奴才,當本宮是死人不成?”
這一聲怒喝,頓時一股皇後的威嚴勇氣,嚇得那兩個內監“噗通”就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口中疾呼:“奴不敢!奴不敢!皇後饒命!皇後饒命!”
“滾出去!”衛子夫冷聲喝道。
那兩個內監連滾帶爬的就沖出了椒房殿,目送著這二人離開,衛子夫這才故作驚詫的看向平陽,眼中含笑,對著平陽公主稽首:“原來是公主殿下光臨!剛剛賞花一時失神,倒是怠慢了姐姐!”
平陽將她的回擊看在眼中,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那個在公主府做奴僕的女子,如今倒是真有了一絲皇後的威嚴了。
平陽想側面讓出半步,沒有受衛子夫的禮,反倒是笑著先對衛子夫行了君臣之禮,這才扶住阿嬌稽首的手臂道:“皇後娘娘,平陽見您宮中有亂嚼舌根的奴婢,怕壞了娘娘的賢德之名,情急之下出言教訓,還請娘娘勿怪!”
衛子夫大度的擺擺手:“公主說笑了,當初子夫也不過是您府上一介家奴,若非公主提攜,也就沒有子夫的今日!”
平陽神色微變,忙岔開話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這個衛子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如今已經貴為皇後的她再說這話,那就是要捧殺平陽公主府了。
但是不應該啊,如今自己嫁給了她弟弟,雖然自己還是有些看不起她,但是也不至於對平陽府下手啊!
平陽心中疑惑,她已經感受到了,衛子夫如今的成長已經不是自己能把控的了,莫非她是想用今天的行為告訴自己這個?
平陽是聰明人,這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隨後,就道:“哈哈,說什麼呢!哎呀!糊塗啊糊塗!你看一見皇後娘娘,心中高興,倒是將正事給忘記了,這不這是阿青,出征前給皇後娘娘的信,這幾人繁忙,今日才想起來!”
衛子夫臉色微變,原來那日自己派人去請弟弟來,不是弟弟無情,也不是弟弟不肯來,是因為出征了?
想罷,她的僵死的心頭,終於有了一絲溫暖,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終究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再怎麼說,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啊!
收斂心神,衛子夫結果裝有信件的竹筒,輕輕的放在手邊,隨後就和平陽聊了半晌,平陽這才起身告辭。
就在平陽將要邁出大殿的時候,忽然瞥了一眼那盆牡丹盆栽,笑道:“牡丹是花王,卻是個吃葷的花,吃的葷腥越多,盛開的就越是嬌豔動人,尋常地方難得這樣的好牡丹,要說啊,還是冷宮的那兒的牡丹開的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