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心中一痛,這就是商賈之族的悲劇,縱使你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又能如何?見到真正的氏族一樣不如一條狗。
連一個小小的看守城門的校尉都能輕易的盤剝於你!這就是大漢商賈的命!那些守城計程車兵都是祖上有著軍功的良家子,都是世襲的寒門士人。
好在如今要見的是阿嬌翁主,這個可能是唯一一個對商人沒有歧視的真正勳貴,自從自己捎信回到洛陽桑氏,整個桑氏為了覲見阿嬌翁主,足足準備了一個月。
若不是桑弘羊去了兩封催促啟程的信件,只怕桑氏為了這次覲見要準備數年,老祖宗如今已經八十高齡,為此,更是沐浴焚香七日方才啟程。
一路上顛簸不輟,不吃勞苦的趕到了長門宮,今日更是沒有休息絲毫,拖著病體,再次等候阿嬌。
桑弘羊扶住桑氏老祖宗安慰道:“老祖宗,莫要著急,翁主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更是有著大格局的人。”
桑氏老祖宗鄭重的點點頭:“嗯,此言不虛,單憑那《大商之論》便是足以讓天下商賈立為商道之祖!”
“阿羊!是桑氏從洛陽來人了嗎?”
阿嬌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興奮,等阿嬌邁進大殿,便看到了桑氏祖孫三人。
桑氏老祖宗連忙要行跪拜大禮,不過不等他老人家下跪,阿嬌就攙扶住了桑老人,柔聲道:“老人家,莫要如此,阿羊是本宮的弟子,咱們便是一家人,您老的高壽,您的大禮,本宮受之不起啊!”
桑老先生,頓時只覺得胸口發堵,阿嬌的尊重讓他老眼濕潤,卻不肯失禮,掙紮了數次,也沒有拜下去,嘴唇顫抖,煽動了數次才開口道:“翁……翁主……”
“老人家,快,快請坐,遠道而來,您老辛苦了!”
桑氏老祖宗見行禮不得只好作罷,依言坐在下首,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讓他將胸口的憋悶按下去。
“翁主,此番小老兒入長安,給翁主帶來了一件禮物,還請翁主笑納!”說著一抬手,中年人,也就是桑弘羊的父親——桑萬林,急趨幾步上前呈上了手中的錦盒。
大長秋收下,呈給阿嬌,阿嬌展開一看,入眼處,居然是一柄寒光閃閃,通體隱隱泛著黑色流光的寶劍!
“這是!”阿嬌驚呼道。
桑氏老祖宗略帶恭敬解釋道:“此劍名:湛瀘!”
“湛瀘劍!”
阿嬌倒吸了一口氣,這居然是傳說中的湛瀘劍!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君王、諸侯的一舉一動。
君賢能,劍在側,國興旺。
君無能,劍飛棄,國破敗。
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撫劍淚落,因為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
相傳湛瀘劍出爐之後,為越王所得,後傳至越王勾踐。因勾踐戰敗,無奈之下把湛瀘劍進貢給了吳王夫差。然而吳王無道,湛瀘劍竟自行離開,飛至當世名君楚王身邊。從此,湛瀘劍便化為正義與仁德的代表。
所謂仁者無敵,湛瀘就是一把仁道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