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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沖鋒的期門、虎賁二軍，劉徹安奈著手中的天子劍，躍躍欲試。

衛青也沒有急著沖鋒，而是如同一匹冷靜觀察獵物的惡狼，冷冷的觀察著這沖鋒起來的三百匈奴騎兵。

只見三百匈奴騎兵隨著沖鋒的腳步，整個隊形開始拉大距離，騎兵與騎兵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原本還有規律可循的沖鋒陣型，瞬間變得零散。

反觀期門、虎賁二軍的騎兵，即便在沖鋒的過程中也保持著良好的紀律，將平日訓練隊形保持的一絲不茍。

被憤怒填充胸膛的期門、虎賁二軍，吹響了他們平生第一次沖鋒的號角。

匈奴騎兵一邊猛催著胯下的戰馬，口中更是發出了一種奇怪韻律的嚎叫，手中的戰刀更是高高舉國頭頂，在頭頂上畫著圈子。

匈奴人的戰馬比大漢的矮腳馬高大健壯，奔跑的速度更加迅速，沖擊力更加強悍，說時遲，那時快。

兩撥騎兵眨眼之間就狠狠的沖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沖刺力量，將兩只軍隊如同兩道洪流狠狠的彙集在一起，在中間的位置上激起了層層波浪。

劉徹心中一緊，情不自禁的將戰馬向前推動了兩步，霍去病不敢怠慢，他緊隨其後，突出劉徹半頭，隱隱有攔住劉徹戰馬的意思。

他是真怕劉徹腦子一熱就沖上去，這是戰場，不是鬧著玩的，衛青舅舅曾經說過，真正的戰場只有兩種人，那就是死人和活人……

上了戰場的人，也只有兩種思維，那就是殺人，或者被殺，至於所謂的軍功，榮華富貴，權利，美人，那些都是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想的。

當你舉起屠刀的時候，除了活下去，你沒有任何選擇，即便你心存別的任何心思，當戰爭這個巨大的吞噬蠻獸，也會裹挾著你一路狂奔下去，直到勝利或者死亡。

衛青曾在他面前感概的說過，其實自己有時候更喜歡呆在戰場上，霍去病曾不解的問：“為什麼？”

至今霍去病都能清晰的記得，有了九分醉意的舅舅，那時候的眼睛裡有著莫名的神采和清醒，就那麼平緩的告訴自己：“因為戰場是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可以賭！”

就在霍去病失神的這片刻，前方的戰場上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只見那三百匈奴騎兵就像是無數把刀子，狠狠的劃在了大漢騎兵這塊豆腐上。

瞬間，就能清晰的看見，兩千大漢騎兵被匈奴騎兵分割開來。

而因為沖鋒的巨大沖擊力，和密集的沖鋒陣型，更是讓大漢騎兵吃盡了苦頭，前面的騎兵被匈奴人的沖擊停滯，而後方的騎兵來不及止步，便狠狠的撞在了前面同袍的馬屁股上。

一時間人仰馬翻，劉徹預料中的壓倒性屠殺並沒有出現，情況恰恰相反，那三百匈奴騎兵，時而單獨遊走，時而聚在一起形成一個絲毫沒有破綻的攻擊陣型，合力攻破大漢騎兵剛剛組織起來的一些反抗力量。

衛青依舊沒有急著親自上陣，而劉徹臉色難看，但是他是個聰明的君王，他自己並不擅長打仗，此時由衛青親自指揮，他便忍著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