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的固執不屬於我,你的情深也不是我的,即便如此我依舊煞費苦心竊來這點光陰,我知道我留不住但是活著若是偏要為著理由為著藉口那該是多疲累的事。
“若是小哥哥年年來,那蠻蠻也在這等你。”她的面上絲毫不顯內心的千回百轉,依舊是一派欣喜的模樣。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眸間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來。自從家中頂樑柱般的父親死後,張煥秋便再沒接受到來自於其他人的好意,落井下石是常態,那些曾嫉妒他的曾奉承他的,都改換了面孔,嘲笑他的,欺淩他的。都想把過去在他面前自我丟棄的尊嚴統統找回來一般。
可他們忘記了,有些事不是他要求的,而是他們主動的,人類的劣根性啊多麼令人作嘔。
“等我作甚,你家裡人不會心急嗎。”明明十分想接受的,卻偏要固守禮節習慣性的推拒,偏偏拒絕後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臉上清晰的顯出懊惱來。又不好意思收回說出去的話來,只好扭捏著手指默不作聲。
“我想幫小哥哥一起尋比翼鳥啊。”
這不就是……這不就是……張煥秋像是受了極大地刺激似的,張了張嘴又重新閉上。
蠻蠻無比直白的說著讓人害羞的話,蠻蠻睜著大眼睛裡裡外外都寫著耿直兩個大字,張煥秋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心思齷蹉。
許是自己想岔了吧。她催下頭長嘆一口氣,恰好沒能看見蠻蠻臉上的狡黠來。
“幫……我?”他遲疑,他未曾被別人幫過,曾經是不需要之後是沒有。
“是了。”她清脆的應道。
“為什麼要幫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他心裡有些難過,低落的垂下頭蹂躪手邊的無辜的小草。
“為什麼不幫?”她無辜眨了眨眼睛。
“我們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我願意是我自己的事,煥秋小哥哥何必計較這麼多。”這是他第一次從她的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嬌俏的女孩子這般強硬的一通搶白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她笑嘻嘻快活的模樣與他是極不同的。
他想過很多,自從離了從前優渥的日子。他也想過很多想去經商改善家境,可一來沒有資本二來也沒有那個頭腦。最重要的是他張家世代書香門第,他也拉不下這個臉面,可若是想去唸書考取功名又是一大筆的銀子,過去他們家自然是負擔的起,現在就有些捉襟見肘了。他千萬般想挽回這段親事的原因也在裡頭。或是成了,為了臉面員外也會出這筆銀子。
可這樣齷蹉的心思他獨獨不想說給她聽。
出於不可言說的心思,又或許來自命中註定的緣分。張煥秋最終還是答應了來自蠻蠻的請求。實在是經歷了可憎的人性後他格外無法拒絕這種純真又良善的人。他看著蠻蠻從未出現陰霾的臉孔微微有些出神,她必定來自極為幸福的人家,是家中的珍寶活的無憂又自在。想想,這樣一個面若明珠的女孩兒誰又捨得令她有絲毫的不愉呢。甚至於僅僅相識片刻的他都無法拒絕。
“那我們從哪裡開始。”
蠻蠻興致十足的扯著張煥秋的手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眼睛閃閃發光的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