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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暉瞪大眼,顯然不信。
他用力抿緊唇,唇瓣發白:“雅姑娘莫要拿死者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蘇琦嘆氣,這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了。
她掰著手指,輕輕數道:“你五歲的時候尿床,是我替你偷出被褥倒了一碗茶水瞞住了嬤嬤。你六歲的時候偷糖吃,從桌上摔下來,是我揹你回房,悄悄請了老大夫回來的。你七歲的時候喜歡上廚娘缺了兩顆牙的麼女喜娘,還特意摘了狗尾巴草送給她,卻被她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兩腳,從此沒再理你……”
蘇琦每說一事,蘇暉的臉色起初是又白又紅,顯然是不好意思。
說到最後,他扭捏著湊過來,可憐兮兮道:“別、別再說了。”
自己的糗事,真是數都數不清楚。
蘇琦笑了笑:“如今可是信了?”
蘇暉認認真真地打量著跟前這個相處許久的女子,慢慢搖頭:“這些事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的。我、我不是不信姑娘,只是二姐已逝,這樣的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你說得對,”蘇琦摸摸他的頭,終於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還是長大了,並不像表面上看來這般單純易騙。
他謹慎了,懂得細心分辨,沒有盡信。
“這樣的事,確實稍微用心打聽就能曉得的。那麼,你離開左相府時跟我作的承諾,只有你我才知道的。”
蘇暉其實心裡已經信了五六成,畢竟這位雅姑娘不僅言行舉止,連對他說話的語氣都與自己的二姐十分相似。
可是他不知為何,內心深處有些害怕。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皆大歡喜。
如果是假的呢?這人有什麼樣的目的,又為何此時此刻才承認她是蘇琦?
二姐是蘇暉最重視的親人,他可以不將別的事放在心裡斤斤計較,卻絕不允許有人哪怕一丁點地對蘇琦的褻瀆!
蘇琦湊到他的耳邊:“我學成歸來,定會保你周全,再替你找一門好婆家,讓你風風光光地嫁過去,直到老得走不動的時候,還是笑著走的……”
蘇暉雙眼一紅,他當然記得自己的承諾。
他答應出遠門學藝,一開始便保有私心,定要讓這個在府裡不受重視的二姐能夠嫁個好婆家,能有個關心她體貼她的好夫君。
他還拍胸口答應,學藝後在江湖遊歷,還會替蘇琦留意哪裡有好君郎,值得託付終生。
可惜,蘇暉還沒來得及找到這樣的好婆家,他的二姐便嫁入了皇宮,不到一天就枉死在刀劍之下。
蘇暉用力狠狠擦了下雙眼,上前一步擁著蘇琦。
他每天夜裡總會懊惱,為什麼自己不早些回府,為什麼不盡早阻止爹爹把二姐送入宮……
蘇暉與左相大吵大鬧後,憤恨地離開了那個他曾視為家的地方……那裡沒有了二姐,就像胸口被人挖走了一個大洞。
他一刻都不想留在那裡,似乎一草一木都在提醒自己,那個人已經不在,熟悉的地方卻時時提醒自己曾經的快樂,曾經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