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想著也是,看那婢子在後院不過十天便這副憔悴的模樣,居然不惜送來上好的胭脂水粉給自己,怕是在那裡呆怕了。
想到那一小盒的胭脂水粉,婢女忍不住歡喜地笑了。
“咳咳,”蘇琦原本白著的臉因為咳嗽變得漲紅,捂著胸口十分難受。
“這是怎麼了?”蕭季幾天沒來,瞧見榻上病怏怏的人,不悅地呵斥一旁的婢女:“你們是這樣照顧主子的麼,請大夫了?”
貼身婢女抖著身子跪在地上:“郎中來了兩趟,下了方子,主子喝了兩貼藥卻沒起色……”
“行了,不小心染了風寒罷了,用得著這樣麼?”蘇琦笑了笑,不在意地打圓場道。
蕭季看她下巴尖尖,臉色蒼白,還有心思替貼身婢女求情,當下氣不打一處來。
他轉開臉,皺眉道:“請管夫人過來。”
蘇琦沒見過管先生的夫人,不明白蕭季想做什麼。
等管夫人進來行禮後,兩指搭在她的腕上,蘇琦才明白,這位夫人也是懂得藥理的。
郎中礙於她是女眷,只能用絲線纏著手腕,診脈總有些偏差,同為女子的管夫人便不用如此。
診脈時,蘇琦扭頭細細看著這位管夫人。
約莫三十左右,身形豐腴,白嫩的臉上一雙沉靜的雙眼令人尤為安心。
只見管夫人雙眉微蹙,許久才收了手,卻欲言又止。
蕭季揮手讓婢女下去,管夫人這才開口道:“姑娘的脈象有些古怪,不像是染了風寒,倒有點像……”
她話語一頓,似乎也不太肯定,遲疑道:“主子可否再請郎中來府中一趟?”
郎中上門多了,會引人懷疑。再說看了幾回仍沒有起色,也不過是庸醫罷了,何必再請?
蕭季沉吟:“派人去請蘇小公子。”
聽說要請自家弟弟來,蘇琦詫異道:“叫蘇公子來做什麼?”
蘇暉既不懂醫術,甚至連藥材都分不清,請他過來能有什麼用處?
看出她的疑惑,蕭季答道:“既是要請,自要請最好的郎中。”
蘇琦這才想起,蘇暉認識的鬼大夫。
她看了眼管夫人,暗暗琢磨自己的病痛便如此難解,需得請鬼大夫來一趟?
可是蕭季三番四次派人去請,蘇暉不在別院,相府的下人也說他出外已久,並沒有留下口信,無人知曉這位蘇家小公子去了哪裡。
畢竟蘇暉時常出門遊歷,左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人更不敢過問。
如此,蕭季只得讓人親自去請鬼大夫。
若有蘇暉在,以他的輕功,不出幾天就能把人帶回。而今也只能在路上拖延些時日,快馬加鞭了。
蘇琦卻越發虛弱,時而咳嗽,時而胸悶難受。
管夫人親手照顧她,見她愈來愈消瘦,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不由擔心起來。
貼身丫鬟害怕蕭季震怒,愈發用心伺候蘇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