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府不安全,娘親居然為了慪氣不願意跟著他們離開嗎?
蘇琦還有些遲疑,就被蕭季摟著肩膀往外走:“還看什麼,再怎麼看她們都不會出來的。你如今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閑心擔心別人?”
“相爺和小鳳在宮裡替我鋪路,又有將軍在側,為何會自身難保?”她皺起眉頭,想著左相還需要一個傀儡坐在皇位上,絕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不然左相要去哪裡找到一個跟昏君長得如此相似之人?
蕭季直接帶著她到駿馬前,他先翻身上馬,對蘇琦伸出手。
蘇琦抓著他的大手,只覺得天旋地轉就已經坐在了馬背上,就在蕭季的身前。
她還是第一次騎馬,難免心驚膽戰,渾身僵直。
蕭季絲毫不憐惜蘇琦是第一次騎馬,右腳一踢馬腹,就讓駿馬飛快地跑了起來。
嚇得蘇琦面無血色,後背緊緊貼著他,生怕被飛奔的駿馬給甩了出去。
見懷裡人搖搖晃晃的,生怕她真的會掉下馬背,蕭季不耐地伸出手臂勸住蘇琦的腰身。
這一圈才發現懷裡人足足胖了一圈,看來在相府過得不錯,身上都有肉了,抱在懷裡軟綿綿的,手感比之前不知道好多少。
蕭季心下有些不痛快,卻又覺得蘇琦離開皇宮後未必不能過得很好,自己真要讓她重新回到那個殘酷的牢籠之中嗎?
雖說坐上龍椅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可是讓區區一個弱質女子去擔當此重任,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蕭季正沉吟著,駿馬已經帶著兩人到了將軍府門前,刨著蹄子嘶鳴一聲,裡頭就有管家帶著小廝趕緊出來迎接:“將軍——”
管家正要說什麼,忽然看見蕭季懷裡露出蘇琦微微發白的小臉,頓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哆嗦著手道:“將軍,這是皇上嗎?”
他更想問的是,怎麼蕭季把昏君帶到將軍府來了?
管家知道蕭季打算用昏君把如今的新帝推翻了,他也對新帝沒什麼好印象,跟昏君一路貨色,居然還給自己臉上貼近,說什麼百年來的明君什麼的,差點沒叫人聽著惡心。
好歹昏君有自知之明,從來不說這樣的話。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卻是另外一回事了,管家沒想到蕭季居然光明正大把昏君帶回家來。
尤其兩人共騎一馬,一路走來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見,私下怕是以為蕭季拜倒在昏君的褲下。
這對蕭家幾代忠烈來說,簡直是羞辱!
蕭季翻身下馬,又抱著馬背上還渾身發軟的蘇琦下來,對管家吩咐道:“燒熱水,再挑幾個機靈的婆子來伺候。”
管家苦笑,眼看蕭季就要走上不歸路了,他瞄了蘇琦一眼,這昏君男生女相,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蕭季常年在外徵戰,士兵裡連個母的都沒有,看見昏君這張臉難免會心動。
叫來婆子吩咐下去,又讓人領著蘇琦去廂房,管家安排的是離蕭季院子最遠的房間,生怕兩人夜裡碰上。
管家琢磨著夜裡要不要讓府上的護院巡邏嚴密一些,夜裡一個時辰就換班,叫這些小夥子尤其努力盯著不要讓他們半夜幽會才是。
蕭季聽了,攔下婆子道:“帶她去我的院子,不用安排別的廂房了。”
管家一聽,腿都軟了,少爺這是鐵了心要走不歸路,他一張老臉皺成一團,實在不明白蕭季死裡逃生後怎麼性情大變,以前不是對昏君深惡痛絕的嗎?
難不成這昏君離宮後學會了什麼歪門邪道,把蕭季迷得七葷八素的,這才跟以前的性子大相徑庭?
管家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又想到蕭季今晚居然要跟昏君同住一個院子,更是心焦,說什麼今晚都要讓好幾個婆子小廝值夜,牢牢盯著昏君,不讓昏君繼續迷惑將軍才行!
蘇琦一愣,當下拒絕道:“去客房就行,何必叨擾將軍?”
管家聽得也是一怔,還以為昏君迫不及待要跟蕭季同處一室,居然不願意嗎?
蕭季不悅道:“你就是個大靶子,與其夜裡提心吊膽的,還不如放在我眼皮底下盯緊了。”
蘇琦想想也是,要是有偷襲的,誰能比得過蕭季厲害?
想到這人為了保護她,居然願意跟自己同住,蘇琦原本有些別扭,如今也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