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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鳳看著那些臣子走遠了,這才斂了臉上的淺笑回到殿內。
蕭季正拿著擰幹的帕子給蘇琦仔仔細細的擦手,沒根指頭都細細擦上兩遍,動作輕柔,就像是對著易碎的瓷器一樣,看得霖鳳有些驚訝。
這雙拿刀劍的手,居然也有這麼細致輕柔的時候。
蕭季聽見後面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道:“那些人走了?”
“走了,”霖鳳坐在榻前的椅子上,看著榻上昏迷的蘇琦,臉色不悅道:“他們親眼看著皇上還在,起碼不至於傳出過分的流言。在下會叫人仔細盯著,可不能叫這些人在外頭胡言亂語。”
“你能管得住他們的嘴嗎?剛才一個個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榻上,瞧得人不舒服,我忍了又忍才沒把他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蕭季給蘇琦擦完右手,輕輕放下後又抬起她的左手開始擦拭。
霖鳳聽了,不由笑道:“你要真挖了那些人的眼珠子,外頭的朝臣就以為將軍把持了朝政,這是開始目中無人,草菅人命了。”
“草菅人命?挖掉眼珠子不至於會掉小命,誰讓他們不管好自己的眼睛?”蕭季不以為然,那些文臣一個個筆杆子嘴皮子厲害,真是要命的事,第一個慫的就是他們。
“他們是要面子的,眼珠子都沒了,自然就不夠體面,哪裡願意茍且活下去?而且轟轟烈烈自殺而死,死前還能揭露將軍的殘暴性子,說不準還能流芳百世,最起碼能讓子孫受人稱贊,家族受惠。”
蕭季打斷他的話道:“文臣一肚子墨水都是嗖的,霖大人跟他們沒差多少,是心知肚明,他們就交給霖大人來處置。武官那邊,交給我來就是了。”
霖鳳忍不住問道:“將軍打算怎麼做,可不能也隨便挖了武官的眼珠子。”
“放心,我對眼珠子不怎麼感興趣。武官跟文臣不一樣,誰能打贏他們,就服氣誰。朝堂那些花拳繡腿,我素來沒放在眼內。他們要是蹦躂得厲害,來一個我揍一個,來一雙我走一雙,保管沒誰再敢管不住嘴的。”
比起文臣,武官就容易收拾得多了,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哪裡會像文臣嘴皮子利索對罵半天?
在蕭季看來,對罵多累人,還不如直接上手幹架來得痛快。
把文武臣子壓住,暫時來說不會出什麼亂子,霖鳳看向榻上的蘇琦,如今唯獨苦惱的就是解藥的事了。
“禦醫正研究方子,陳國那邊只怕也得繼續派人過去。”
釘子幾乎都被連根拔起了,霖鳳可不能讓陳國那邊沒有了眼睛,出什麼大事怕是要最後才知道,就要被打個措手不及了。
蕭季點點頭,對派釘子這種事,他仔細想了想道:“要忠心耿耿的人,不如派幾個蕭家軍的兒郎過去。他們手上功夫不錯,對皇上也忠心,不會出什麼亂子。挑幾個心思活絡機靈的,壞不了霖大人的事。”
霖鳳抿了抿唇反駁道:“怎的就是在下的事,分明是皇上的事!只是蕭家軍的兒郎身上煞氣太重,怕是容易被人瞧出端倪來。”
“放心,也有幾個新丁小子,是老兵的孩子,能信得過,手上功夫也是親自教下的,差不了。沒在戰場上混多久,身上煞氣不重,心思也機靈得很。”蕭季自然知道打仗久了,手上沾了無數的血腥,用清水怎麼都洗不掉那股子的血氣的。挑幾個沒怎麼見過血的小子,才可能勝任。
聞言,霖鳳問道:“不問問他們老子的意思,直接把人叫過來瞧瞧?”
不親眼看看,他總是不夠放心的 。畢竟去陳國那麼遠的地方,實在很難掌握他們的生死。
出什麼事,釘子們只能自己解決,解決不了那就只能死了。
要是死得無聲無息,這邊沒能得到訊息,那就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