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堂之上,豈容你一個刁民強詞奪理!”呂文度怒道:“給我照打不誤!”
“怎麼會是強詞奪理?就算是強詞奪理,那也是有理,沒有理,如何搶奪?”秦曉然道。
胡諧之道:“且慢,她說不適她下毒的,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啊,將太醫相明尋來。”
相明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不一會兒功夫,便進入大堂,向兩位大人行禮之後,胡諧之道:“相太醫,太子是如何架薨的?你在這大堂之上,再說一遍太醫院的結果!”
相明答道:“太子是因中毒身亡,確定無疑,而太子最近沒有食用任何太醫院的藥湯,只喝過秦曉然熬製的藥。”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胡諧之向秦曉然質問道。
秦曉然斷然道:“不可能,小女所開藥方,都是有字為證,目前均在東宮,而且開方、抓藥、熬製、餵食,全部在皇宮東宮內完成,怎麼可能會有毒藥?小女懇求查明真相,不要錯殺一個好人。”
胡諧之遲疑一陣,說道:“呂大人,雖然秦曉然嫌疑最大,但是我們須得讓她心服口服,並說出幕後主使,還是有勞大人跑一趟,去東宮取了藥渣和藥方,讓我等決定如何判決。”
呂文度是外監,為代奉皇命在外監查的宦官,也只有他可以進入東宮,呂文度看了一眼秦曉然,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就憑這臭丫頭一句話,就讓我跑這一趟,而且還是一個毒害太子的疑犯!”
秦曉然道:“那就麻煩呂大人了,而且呂大人方才也說,小女是疑犯,還是先查清事實為要。”
呂文度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胡諧之的要求,秦曉然被關在監牢裡聽候發落,一連三天,秦曉然都是在監獄中度過,經過她的據理力爭,除了睡不好吃不好,竟沒有吃更多苦頭,也沒有身受重刑,只是藥渣裡確實是有毒藥,讓秦曉然百思不得其解,這份罪名,遲早還是落在她的頭上,砍頭必不可免。
蕭昭業雖然已有十六歲,而且在外面表現的也是風華外美,為人處事均為得當,但是他終究是在父親蕭長懋庇護下成長,蕭長懋突然死亡,對他的打擊很大,整日以淚洗面。
守孝三天,直到入陵,除了喝點清水,沒有食用任何飯菜,蕭賾看著心疼,於是在禦書房召見了他。
“昭業,懋兒慘遭不幸,朕也很痛心,但是你不能就此沉淪,這三日裡,朕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也將是合適的皇位繼承人,你若是繼續如此,文武百官會有閑話的,朕會非常為難。”蕭賾說道,他的眼圈也有些紅腫,長子的去世,給他也帶來不小的悲痛。
“皇爺爺,我不想做什麼皇位繼承人,我只想父親能活過來!”蕭昭業哭道。
“孩子話,人如何說活過來就活過來的。哎。”蕭賾心疼道。
蕭昭業撇嘴道:“皇爺爺,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蕭賾無奈道:“想,朕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啟稟皇上,胡諧之求見。”太監在門外請示道。
蕭賾看了一眼蕭昭業,說道:“宣。”
當胡諧之拿著厚厚的審問文卷進入的時候,蕭昭業的情緒顯然被安撫的好多了,立在蕭賾下側。
胡諧之跪拜之後,說道:“皇上,秦曉然拒不認罪,也不肯說出幕後主使,微臣決定,再審問時,就要大刑伺候了。”
聽到秦曉然三個字,蕭昭業心中一動,差點把尚在牢中的秦曉然忘記了。
“昭業,這秦曉然算得上是你舉薦,她下毒毒害懋兒,應該由你調查出真相,這是你作為太子長子真正需要去做的,而不是一蹶不振!”蕭賾說道。
蕭昭業垂首道:“是,孫兒明白。”
“既然明白,為何還不去?”蕭賾說道。
蕭昭業退出,禦書房只剩下蕭賾和胡諧之。蕭賾拿起一本茶水,喝了一口,說道:“胡愛卿,昭業剛剛經歷失父之痛,你要多多提攜一下。”
胡諧之躬身道:“方才微臣不敢多說,微臣的意思是……”
“罷了,朕知道你對這個決定有異議,不過昭業是皇太孫,朕不能看著他就此沉淪下去!”蕭賾說道。
胡諧之突然跪倒在地,行起大禮來,口中說道:“吾皇萬歲,皇上的意思是……”
“你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說起,起來吧!”蕭賾皺了一下眉頭。
胡諧之道:“是,微臣不敢胡思亂想,更不敢揣測聖意。”暗中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