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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然一步一上前的盯著村長，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給王融使了一個眼色，萬一她心中的猜想被驗證的話，自己一定會有危險，以王融的聰慧不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村長身形一頓，轉過來眼色一沉，還是平靜道:“犬子幾年前從山裡回來突然重病，尋遍了所有的大夫都不能治癒，這幾年來受了多少苦，秦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但凡有病，只要找出病因，都能對症下藥，村長難道沒有想些其他的辦法？比如江湖術士？”

秦曉然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眼睛中是深深的探究。

她今日早上便看到王融站在那棵樹枝上掛的符咒，若是她沒看錯，那是生一克百，為了活一個人犧牲掉許多人的性命，若是真的何其殘忍？

村長狠狠的鎖住了秦曉然的眼睛，身邊的年輕人按住了村長的手，他還是沉住氣:“秦姑娘說的哪裡話，我活了這些年，雖然敬畏鬼神之事，但巫蠱之術定然是不相信，犬子如此也是他命不好。”

秦曉然將信將疑的看著村長，畢竟他說的有條有理，她一時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村長，秦姑娘好像沒說其他的方法是巫蠱之術吧。你怎麼忽然這麼說？”王融嘴角掛起笑，略微不羈的看著村長。

村長忽然抬頭，整個人微微一滯，和旁邊的年輕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言。

“姑娘，王公子，我和小香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靈兒穿著一襲湖藍色的緞子，步伐沉穩的扶著小香，一臉沉穩。

秦曉然點了點頭，看著小香慘白的臉頰，心裡有些疼。

人都到齊了，這鬼也應該開始抓了，秦曉然的眼裡閃過一絲寒冷，她想護著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小香和秦曉然虛弱一笑，眼神移到王融身上的時候正好對視了一眼，王融輕微點頭，小香卻是又憤怒又難過的別過頭。

“村民都喝上藥了，無事，你扶著小香做下吧。”秦曉然安排著靈兒，轉頭摸了摸村長旁邊那個年輕人的衣襟，白色的粉末再一次弄到了手上。

“村長，還不打算說實情嗎？”王融雖有些不謹慎但是無論怎樣也是一個名捕快，他稍微一推理便是查出端倪，便十分硬氣的質問。

秦曉然將手上的白粉舉到了村長的眼前，她一臉平靜但是卻有讓人不容忽視的力量:“村長，病症的事情你若不願意說，可以暫時放在一邊。那你叫你身邊的小成看看我手上的粉末熟悉嗎？”

那位叫小成的青年人的嘴唇有些輕微的顫抖，十分害怕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村長，村長卻直視前方。

“姑娘，我平日唱青衣，所以塗了些粉末胭脂，粘了一些在衣服上，所以你可能碰了一下便粘在了你指頭上，怎麼了，姑娘是出什麼事了嗎？”青年人悄無聲息的吐了一口氣，他想麵粉很容易就可以得到，好解釋的很，他還真的沒有覺得秦曉然有什麼本事。

秦曉然把粉末用手指揉開，一點金色的粉末在裡面，顏色閃的讓人害怕:“是嗎？我記得唱青衣用的胭脂水粉裡面竟然還摻著五傾，若是按照正常反應，現在要被醫治的就是小成你了。”

小成有些往後退，真的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害怕，五傾是來自西域的迷藥，至今無人研製出來解藥，若是一旦吸入鼻息，便會直接致命。

“姑娘，你說什麼五傾，我聽不懂？可別冤枉我。”小成急忙解釋，村長還是淡然的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秦曉然還是一臉淡然的分析:“你無需再裝了，昨日小香床底下的小鬼是你吧。你和村長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我們恰好擋了你們得事情，這個五傾是為了用在我身上的吧，你以為我是住在小香的那張床上，結果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你猶豫了一會，最後決定就算是小香若是遇害了，我們都會有影響。這一步棋，你怎麼算都是贏了，只是你沒想到小香醒了。”

小成聽一點臉色就黑一點，秦曉然的分析一點都沒有錯，他看向村長平靜的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嘴微微一動。

秦曉然眼睛一跳，忙上前檢視小成的狀況，還是晚了一步，小成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血，很難想象他吃的竟然是五傾製成的藥丸，這是多大的決心。

“沒救了。”秦曉然有些失落的看著沖上來的王融，真是可惜了小成如此衷心的人。

“村長，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小成能為你去死，定然和你是有剪不斷的瓜葛，你還是不願意說出實情嗎？”秦曉然真的有些憤怒，眼睛裡猩紅一片，她真的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冷血到什麼程度。

村長只是微微的閉上眼睛，連看小成一眼都沒有:“他是我在村東頭草垛裡收留的，那時候他就對我笑啊，我一下就把他帶回家了。這麼多年，他這一去，就當報了我的恩情。”

秦曉然的手握成拳，顫抖不已，滿眼的難以置信:“村長，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對兒子的愛我能理解，但是不能用所有村民的生命陪葬，他們都是生命啊。”

“我從十幾歲就為這個村子做事情，我付出了那麼多，他們很多人的性命都是我的，他們本來就染上了瘟疫，為我的兒子去死怎麼了？”村長卻是冷笑起來，冷冷的看著村民們。

秦曉然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村長，滿眼的震撼和憐憫，她真的難以接受。

“我憐憫你，就算你用這些巫蠱之術，你就算用所有人的生命給你兒子做祭品，他就算是存活下來，他若是知道這些事，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嗎？”

村長這時候有些慌亂了，眼神亂飄，惡狠狠的指著秦曉然:“你別瞎說！這些藥引子我一個都不能放過，我平生從來沒有信過巫蠱之術，可大師說是他們欠我兒子的。”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