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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然可不會覺得帛凜這麼好心。越是好戰之人便越是戰欲燻心，如果對方真的想與齊朝和好，那麼那天為何要帶兵前往？若不是途中遇到了自己，恐怕又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在其中紮根吧。

“那孩兒便謝過父親了。”秦曉然福了福身。

“想必言兒還沒熟悉王府的地形吧，不如為父陪你出去走走。”

話已至此，如今是想推脫都已經推脫不了了，秦曉然只好畢恭畢敬地答應。

至少現下自己已經取得了一線生機，至少她還有能見到蕭衍的希望。

王府後花園，百花齊放，花香宜人。本是應放鬆的環境，而行走在花園中的某個人的心情卻如此沉重。

“時別多年，為父也不知道你過得是否舒心。”帛凜嘆了一口氣，心中深知這麼多年來是自己虧欠了這個孩子。

“父親不必掛心，有師父的照顧，孩兒生活得很好。”

“為父聽說，這段時間，你可是一直生活在竟陵府？”

秦曉然聞言瞳孔一縮。

對方可算是問到了敏感的問題。

聽說？秦曉然又不傻怎麼可能會相信，兩者都是廟堂之人，若非親自打聽，何來“聽說”一詞？

“沒錯，孩兒是奉皇上的旨意暫時居住在竟陵王府，王爺憂國憂民，自然會容得下孩兒。”

“聽說竟陵王爺曾在外設下祭壇祭拜神靈，不知是否為真？”帛凜輕描淡寫。

這話本是平淡無奇，但仔細揣摩，倒是有另一番味道。

設下祭壇祭拜神靈，作為一方官邸這種作為倒是不足為奇，但倘若有人查出竟陵王爺的奢華宴樂，蕭子良肯定會被參上一本。

更何況，對方既然這麼問自己，那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堂堂王爺，怎麼可能會藉著一個小丫頭來對付竟陵王。

“這個曉然倒是不知。”裝糊塗是最好的辦法，況且她真的是不知道。

“為父聽說，這事就成在一個月之前，言兒在一個月之前，已經住進竟陵王府了吧。”

秦曉然一愣，一個月之前他確實是在竟陵王府，可從未聽說過蕭子良開設什麼祭壇。

莫非……對方是在憑藉著子虛烏有的話來試探自己？

“孩兒雖然一個月前便住了進去，但孩兒那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謹守閨閣禮儀，對於外面的一切，孩兒都不知。”

秦曉然的眼神直視著對方，波瀾不驚的神色讓帛凜為之一嘆。

開設祭壇這等事可是自己胡謅出來的，為的就是要試驗下秦曉然隨機應變的能力。

剛才她明明可以說“有”或者“沒有”，然而為了保險起見，卻偏偏用不知情的話語來回答，可見她的心思是多麼的縝密。

真不愧是他的女兒，真是像極了他。

“既然這樣，為父便不多問了，你先準備一下吧，帶著幾個隨行的丫鬟，將細軟準備好，三天以後便隨著父王一同去竟陵吧。”

秦曉然點了點頭，心中喜不自勝。

到了竟陵，便是到了蕭子良的境內，這樣想要見到蕭衍，也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