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凜坐在轎子裡,自然是不知身後已經有一個人緊跟其後,更不知道緊跟自己身後的人正是自己的女兒。
一路跟隨,行走了不知多遠的路途,豔陽高照,秦曉然的額頭上早已湧出細密的汗珠,腿也是痠疼得厲害。
走著走著,秦曉然便越來越心疼那些扛著轎子的家丁。
野外,徐徐的涼風吹過秦曉然柔軟的發鬢,嘆了一口氣,口中的熱氣逐漸消散開來,這時她才感覺到了放鬆的感覺。
看來兩個人相約的地方還比較隱秘,不但隱秘,而且周圍風景宜人,來往的人數也不多,不但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在談話的同時還把風景給欣賞了,看來兩個人都是一個老謀深算且活得精緻的人啊!
秦曉然躲在草叢後,嫩綠的雜草遮擋住秦曉然的身體,顏色與秦曉然的青綠色紗裙配合得相得益彰。
秦曉然眯眼,雖是看得清兩個人凝重的表情,但是奈何距離太遠,還是聽不清雙方到底在討論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秦曉然本不是喜愛偷聽牆根之人,這樣聽不清兩人的說話,也是對她人品的保證。
“魏國的烈王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
兩個人雖是金貴之軀,但為了掩人耳目,倒也適應了在野外吹風。
“本王此次前來本打算遊山玩水,聽說齊國乃風水寶地,本王倒是想來此地一見。”
蕭子良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記諷刺的微笑。
大概是沒有想到就連烈王撒謊的技倆也是這樣幼稚,蕭子良竟然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那烈王遊山玩水,為何要把竟陵王府的女客擄走?”
帛凜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銳利的神色。
“女客?那個叫秦曉然的人本是我魏國之人,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客了?”
本是一句事實,在帛凜的眼中,秦曉然無非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一點根本犯不著解釋太多。
蕭子良微微一愣,對於這等匪夷所思的話甚是疑惑。
秦曉然住在竟陵王府數日,別說她來借宿是聖上的旨意,就算憑藉著她與自己的侄兒蕭昭業相識,他也不可能將秦曉然與魏國之人混為一談。
然而,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秦曉然竟然成了魏國之人了呢?
難道,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被蒙在鼓裡的嗎?
“蕭王爺,你約我前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就已經是對客人的不禮貌,然而你方才還說出這等乖繆的話。蕭王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對於秦曉然的身份,帛凜向來就懶得解釋,再說,雙方兩國為敵對,哪裡犯得著那麼多的解釋。
另一邊,躲在草叢處的秦曉然緊緊皺著眉頭,因著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兩人的談話內容,而且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她只知道,目前為止,兩個談判的人還算和睦,情緒比較穩定,至少沒有手舞足蹈。
“不管如何,那姑娘是我竟陵王府的女客,本王聽說,是你將她擄走的?”
“不知王爺是聽個人所說?那個傻子嗎?”
帛凜現在想起蕭衍當初的狀態便不由得覺得好笑,不過也難怪,傻子做事從來不經過頭腦,怎麼可能知道那天他是在螳臂當車。
“那個傻子說得沒錯,秦姑娘的確是本王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