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鸞人本在京城,為何突然回來到竟陵?京城距離竟陵可是有一段距離的。
蕭子良百思不得其解,他自然是不會知道,這是蕭寶卷因思念秦曉然而前往竟陵,沒想到對方眼神尖銳,有意外收獲。
蕭子良抬頭仰望天空,只覺天空中一片縹緲混沌。
老天爺,莫非你真要狠心絕我竟陵王?
誰知,老天並不是那麼太過殘忍,對蕭子良也是比較仁慈,仁慈到在蕭鸞回京後,讓他只是呈上奏摺而已,還沒有到達去告狀的地步。
奏摺的內容也只是判斷蕭子良有在暗地裡培養能人異士的嫌疑,並沒有一棒子拍死。
然而,這種斷定,也無非是蕭子良在廟堂之中的絆腳石。
夜晚,又有人徹夜難眠。
堆積成小山的奏摺並不雜亂無章,但在某個人的眼中卻如同石頭一般沉重。
“這麼晚了,聖上還沒休息?”
蕭賾回眸,看見現在大殿中央的蕭昭業,將手中的奏摺放下,對著那人微微笑了一記。
“你不也是沒有休息嗎,怎麼?因何事徹夜難眠?”
蕭昭業慢慢走上臺階,“孫兒只是想散散心,見養心殿的守衛還如同木頭一般站在那,殿中的燈火還未熄,特此來看望聖上。”
蕭昭業瞥了一眼方桌上的奏摺,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天下,除了天地以外便是皇帝為大,在地上,以皇為天。
可誰又知道,這個萬眾矚目的地位,萬人之上的身份,哪是那麼容易當的呢?
“昭業,你可知道,這天下人所窺探的,無非就是一個皇位。眾人都覺得皇帝很是耀眼,彷彿站在高山之巔俯瞰眾生,可他們又有幾個人知道,站得越高,摔得便是越慘。”
蕭賾眯眼,眼神中的神情彷彿是在對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事情的一種釋懷。
這個皇位,看起來耀眼,可誰知道這個皇位的背後,又沾染了多少的血腥。
“聖上,如果您不嫌棄孫兒愚笨,那不如讓孫兒幫您分擔一些。”
蕭昭業瞥了一眼方桌,隨即拿起桌子上臣用的藍批。
“既然如此。”蕭賾用眼神示意一眼蕭昭業。“這裡倒是有一記難題,不過,這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朕只是想知道你想如何解決?”
所謂的難題,在蕭賾眼中也不過如此,無非就是蕭鸞呈上的那奏摺中指認蕭子良培養能人異士,有造反的嫌疑。
“聖上,這……”
“朕只是想知道,孫兒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這可難倒了蕭昭業。在他的眼中,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三個方面。一個是他爺爺的江山,一個是自己叔叔的生死,另一方面,是蕭鸞是否在信口雌黃。
這表面上看來是皇族的公事,然而仔細品味,卻是家事……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何況自己並不是官!
“孫兒倒是認為,此事不必當回事。一來,蕭鸞沒有確鑿的證據,二來,孫兒是想勸聖上,要信任竟陵王的人品,這些年來他對皇室的盡心盡力,我們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