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您這樣做，是給我一個保障，提前告訴聖上，總比到時候讓聖上自己發現好。事先告訴便是闡明，事後若是聖上自己發現，便是欺君啊！”

“你能理解，實乃不易。”

天下有這等女子，實乃不易，此事關乎皇室，能做到真正不計較的，又有幾個人，可是秦曉然卻坦蕩得很，面對如臨大敵的危險，倒是可以沉著應對。

兩個人便在大宅內住下，第二天一早，蕭子良與秦曉然一同面聖。

這並不是秦曉然第一次入宮，然而，卻是她第一次以戴罪之身入宮。

金鸞殿內，只見帝王蕭賾正襟危坐，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

“花公公，你先下去。”

“是。”

周圍只剩下三個人，秦曉然屏住了呼吸，頭低著不敢抬起，等待著蕭賾的質問與審判。

“這位秦姑娘，你可曾認識？”

秦曉然聽見蕭賾的話語便抬起頭，見到現在皇帝身邊的蕭昭業時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將自己情緒隱藏了下去。

審查公事都已經不避諱，看來，皇帝確實想要立位給蕭昭業了。

“回陛下的話，孫兒認識。”蕭昭業沒有否認，他知道蕭賾的下文可能會是什麼，即使自己猜到了他也不可能去扭轉局面。

“你的故友，乃是魏國烈王爺的女兒。”

這一點蕭昭業早已知曉。

“孫兒知道。”

“你可知道，你的故友已經犯下了罪名——私通。”

此話一出，蕭昭業身形一顫，身體竟然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私通……

這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雖然自己自從和秦姑娘認識以來從未見過她的家人，但是這樣也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陛下……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蕭賾眯著眼睛打量著蕭昭業，他倒是想知道，自己孫兒到底是如何偏袒對方的。

“陛下，臣認為，出身是一個人不能選擇的。”蕭昭業淡淡開口，言語之間竟然多了一絲落寞。

的確，出身確實由不得人選擇，俗話說人的命天註定，也許在上一輩子之時自己的命數就已經被老天爺定好。就好比，自己不喜生在帝王家，而老天爺確實這樣的無情。

也許秦姑娘也和自己一樣，不願捲入這場是非的糾紛當中，可惜，這種事情，哪是由得人來選擇的呢？

秦曉然抬頭，心中多了一絲溫暖。

沒想到在關鍵時刻，他竟然如此偏袒自己。

“秦姑娘雖為魏國之人，但卻在大齊生活十幾年，早已對這片鄉土充滿了感情，要不然也不會搭救了竟陵這麼多的百姓。”

竟陵百姓是蕭子良的人，蕭子良是皇帝信任的人，秦曉然救了竟陵的百姓，心向著哪一方可想而知。

“你抬起頭來。”蕭賾對著秦曉然說道。

秦曉然聞言抬頭，眼神波瀾不驚。

蕭賾微微一愣，心中不覺對秦曉然心生幾分好感。

自己可是九五之尊，這裡的哪一個人見了他不是有九分的懼意，而秦曉然還是戴罪之身眼神竟然如此平靜，面對此時此刻的境況就彷彿是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

如此不卑不亢，確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