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陰沉沉的有些恍惚，風也吹著秋天的涼席意，秫秫的聲音，有些嚇人。

“你們也都下去……朕有些累了！”

……

“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打擾！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惡狠狠的低沉聲道，反而有些讓人安心，至少沒有起伏，也算不會讓人提心吊膽。

滿屋子的奴才，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邁著碎步，不敢有半點響動。

蕭鸞收起眼神裡還茫然若失的瞳孔，所以也就沒有了什麼其他所想。

“皇上可還好？”

又是溫潤如玉的聲音，沈約不緊不慢，口氣也算是溫和。

故意咬重皇上二字，已經有些意味深長了。

“折騰了一天晚上，我們這可親可近的皇上也算是精疲力盡了吧……”

蕭坦之不再草莽，反而有些氣沉丹田的平靜。

“看來……最近蕭大人倒是心平氣靜啊。”

“還真的是有些不像蕭大人的作風！”

沈約已經收起了眼底一望而空的波瀾不驚。

“多虧了您的指點，我也算是鹹魚翻身重新做人了。”

“蕭大人真的是說笑了，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力，蕭大人能有今天的這幅樣子，也算是自己及時領悟，有所改觀罷了。”

沈約把心裡的所有情緒都風輕雲淡的收進了嘴裡。

“那沈公子接下來又有什麼想法？”

莽夫始終是沒有腦子的。

蕭鸞總歸還是沒有沈約一樣的謹慎心思，一臉的茫然無知。

活像是個二愣子。

沈約輕蔑的笑了一下，雙眼失神，目光突然空洞起來。

“蕭大人恐怕問的有些多了，蕭大人現在只要做好我說的事情，就是了。何必操心這麼多……”

沈約總是一副端著的腔調，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蕭坦之不以為然，總覺得沈約一副生人勿近，有些讓人不以為然。

蕭坦之也端起自己亂七八糟的架子，東施效顰的鬧著笑話。

“既然公子這樣說，那我又怎麼好再問什麼！只是公子莫要忘了，你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想必公子比我明白多了，我也只是希望能向公子討個保障，不然總弄的自己不上不下，處境艱難！”

蕭坦之思前想後總算是想出了一個面上看來的萬全之策。

給自己留條後路，也算是蕭坦之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自保之法了。

……

“大人何必如此心急，自救未嘗不可，可是這般心急，恐怕有些過分了！就不怕我現在就過河拆橋，廢了大人？”

沈約站起身子，眼珠直勾勾的抓著蕭坦之，死死不放。

“我不過是一提，既然公子自有打算，也就可以當我沒說！”

蕭坦之怯懦的回答，一雙深色的瞳孔不停的寫滿了閃躲，一退再退，平靜不了。

“既然蕭大人只是無心之失，也就罷了。我本就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既然皇上昨夜操心疲倦，蕭大人也該去關照問候一番。”

“蕭大人，您說，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