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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針來!”林軒運籌帷幄,玄氣在心內湧動。老者和馮元九在黑暗中面面相覷,他年事已高,根本就無法再進行施針,所以醫館中也未備有。原本還以為林軒帶了銀針,才敢這樣大膽的直接封住經脈。“沒……沒有銀針,現在去濟世堂取,也是來不及了吧。”馮元九想到一條人命就要在這個醫館裡消失,額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來。
林軒心中暗罵一句庸醫,卻已經是沒有時間耽誤了,只能強行開始催動玄氣,用推拿的方式將癆氣聚集。他掌心泛著金光,在黑暗中格外熠熠生輝,老者一眼就看出不同凡響來,兩人都是屏息凝神,不敢再吱聲。林軒手掌由上至下,將在病人下身亂竄的癆氣梳理出來,用玄氣催動,全部都聚集在小腿上一出沒有靜脈和大xue位的地方。在手掌中金光的輝映至下,癆氣聚成的小團,在病人面板下湧動,似乎是無數只小蟲子聚集在內。
推拿比起施針,更需要耗費玄氣,林軒鼻子冒出細汗,短短幾分鐘內,體內積攢的玄氣已經消耗了大半。癆氣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現在被聚集在一起,就更是不容小覷。“引子!拿引子來!熱癆喜熱,拿熱氣的中藥過來!”那湧動的癆氣,已經滾燙到手難以控制,和林軒剛開始判斷的一樣,這是熱癆。
陽氣盛而生熱,熱甚則生火,林軒在心中默唸一氣,眼神突然開始變了,他讓馮元九把拿來的藥材扔掉,馬上在房間裡生火。這醫館裡全是木質結構,萬一點著火,可是無法收拾了。老者顫顫巍巍的在馮元九背後一拍,咬著牙說道:“人命關天,你我惹得禍端,就該自己處理。點!”
聽到爺爺的話,馮元九直接去醫館正門,把剛才林軒踢下來的木門一腳踩成兩半,拿到後面的房間裡引燃。火光乍起的那一瞬間,林軒就趕到癆氣正像飛蛾撲火一般往過去躥。他用玄氣化刀刃,在癆氣聚集的地方輕輕一劃,肉眼可見的黑氣如同蟲子般沖向了火焰,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房裡密封,沒有多少氧氣,在癆氣沖上去的那一瞬間火焰迅速變得藍光四起,緊接著自己就熄滅了。不用林軒指揮,老者就趕緊沖過去拉開了窗戶,散盡屋子裡的濁氣。林軒收起玄氣,在一刻鐘的最後,伸手把病人身上封住的xue位盡數解開。馮元九和老者剛才看到林軒無針就可醫治癆病,還有手中湧動金光,一下就知道了這位新的店長,絕不是浪得虛名。病人悠悠轉醒,熱癆帶走身上的熱氣,他現在只覺得渾身發冷。“本就是陽氣太盛,你們兩個庸醫竟然還開了補陽的中藥!還有臉打出我濟世堂的名號!”
林軒已經累的有些脫力,對於剛才的驚險還是不免氣惱。醫者是治人,但是庸醫這個舉動卻是害人,要不是今天撞見了,這病人可能就慘死在此了。早已過了半百的老人,現在聽著林軒的責罵,低下頭宛如是做錯事的孩童一樣。馮元九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言語,林軒徑直到了前面的藥房,把一些修補傷口的藥材碾成齏粉,再進來敷在病人傷口上。“都是我們一時鬼迷心竅!九兒!現在就把牌匾拆了,咱們回鄉下吧,種田也比這樣賺錢來的好。”老者駐足半天,才捶著胸口說話,臉上的懊惱不似在假裝。
林軒怒氣散盡,也考慮到這兩人是相依為命,除了老人行醫是生活來源以外,兩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加之這馮元九卻是有幾分天賦在的,只不過是跟錯了師父,如果多加管教,應該是不輸唐二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林軒醫者慈心,決定把兩人帶回去,安排在自己的醫館中。“念及你已年邁,就跟著醫館中的王老頭一起做些雜務即可。至於馮元九,則要摒除之前學到的東西,跟我重新學習醫術。”兩人哪裡能想到,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能獲得林軒的原諒,自然是感激不盡,就差下跪了。“行了,現在病人身子虛乏,該開些什麼藥方,你來說說看!”林軒話鋒一轉,直接拋給了馮元九第一個問題。
後者眼珠子一轉,迅速有了對策:“熱癆雖已驅除,但體內仍有熱氣,但身子虛乏又需陽氣大補,應是陰陽調和,用溫性補陽藥材與溫性採陰藥材結合。至於藥方嘛……”馮元九跟著爺爺也學了個半吊子,對於黃帝內經可以一知半解,但是對於藥性,卻不透徹。“行了,接下來你就跟著抓藥的一起,先從藥性開始學起。”林軒踏過燒了一半的門框,走到前邊,先是輕松一躍,把掛在門口的牌匾摘下,扔到屋內之後,這才開始坐下寫藥房。“黃芪、西洋參、人參各一錢,早晚煎水送服?”本以為林軒會寫出什麼不得了的藥房,但是馮元九接過來一看,卻發現都是些司空見慣的藥材,還全是補陽氣的,不免就有了疑問。“藥補陽,食補陰,如此溫補乃是最為上乘啊。”
老者剛才也被陰陽俱補的藥方難到了,但是現在看到藥方,眼神頓時清明瞭。病人從後面的房間裡出來,眼眶和嘴唇的烏青已經被蒼白取而代之,看來癆病是徹底根除了。雖然腿上還有些疼痛,但是他自己也感到渾身輕鬆了不少。
“林神醫的救命之恩我定當是沒齒難忘!但是這兩個庸醫,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看著馮氏爺孫倆,狠狠的啐了一口,眼裡的恨意是深重不已。“還打著濟世堂的招牌,行徑和江湖騙子有什麼分別?”林軒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但既然兩人已經被自己收到濟世堂的名下了,眼下就是一夥兒的,自然要護著點兒了。“咳咳,倒也不是江湖騙子,這馮老本就是濟世堂的醫者,這次是年事已高,腦子糊塗,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