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郭一鳴也暗戀文科班班花的事。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馮照緯眼都不斜一下,只盯著自己的手,三兩下沖洗幹淨,這才淡淡瞥過去一眼,“你做過的事,我都知道。”
他甩了甩手,又從洗手臺上抽了紙巾,把手擦幹了,才慢慢走出去。
回包廂的路走到一半,迎面又碰到蘇寧,看她那樣子,不像出來上洗手間的,倒像是專程來堵馮照緯的。
果然,蘇寧一改剛才在包廂裡的那副女班長嘴臉,這會兒和眉順目地笑著,帶著一點討好的意思,說:“馮總,我能和您說幾句話麼?”
馮照緯眉毛一揚,“怎麼叫我馮總了。”
蘇寧示意了某個沒人的方向,說:“當然了,在我們這群無名小卒裡面,您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馮總嗎?而且我有求於您——那邊人少,方便的話,我們去那邊說?”
季本瑞喝得快不行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裡就他一個外校的,於是這群人就聯合起來,一個個地都勸他酒,不把他灌得頭朝地就不罷休。
關鍵時刻馮照緯還不在,不然好歹替他擋個幾杯。
他媽的一場同學會認清一群人啊。
季本瑞喝倒在桌上,等馮照緯回包廂的時候,同學會也接近尾聲了。
“你他媽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
馮照緯沒回答,看了看他,說:“這麼貪杯啊你?一會兒給你找個代駕。”
“什麼貪杯,我貪個屁杯,還不是你這些同學排擠外人。”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啊?”
“啊啊嗷,想吐。”
“別,你吐這兒影響不好,先憋著,一會兒你吐自己車上去。”
“……”
季本瑞眼睛都喝紅了,又氣得瞪起來,“我他媽弄死你。”
馮照緯還算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季本瑞這麼沉一人,他給一路半抗半拖地帶到了地下停車場,把人塞進車裡去,然後還盡善盡終地陪他等代駕。
季本瑞癱倒在車後座,眼睛半眯半睜的,嘴上還唸叨著“難受啊難受啊”的,能不難受嗎?大熱的天,喝得酩酊大醉還悶著西服,看著好像馬上要昏死過去一樣。
馮照緯被這蠢豬弄得出了半身汗,只好提著衣服抖幾下,好吹進點風透透氣。接著又彎下腰,一隻手臂搭在後車頂,臉朝著車裡,“得了吧,別唧唧歪歪了,你好歹還加了我兩個女同學。今晚收獲頗豐啊季大少。”
“屁!”季本瑞強撐著眼皮,自下而上地淬了馮照緯一口,“就那兩個女的,我的媽媽哎,一個長得壯一個長得老,我一顏狗吃得下去麼我!”
馮照緯落井下石地一笑,“有病吧你,人倆清白優秀的姑娘,還不一定看得上你。”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馮照緯往遠處一看,有個踩著電滑板的年輕人過來,於是最後往車裡看一眼,說,“你的代駕來了,我走了。”
等到了家洗了澡,馮照緯躺到床上,手機裡有幾分鐘前季本瑞發來的微信。
氣勢洶洶的一連串。
【p居然被你說中了!】
【她倆還真沒看上我!】
【說我整天就知道玩也沒個正經工作。】
【還把我教訓了一通,叫我學會自食其力。】
【他媽的她們懂什麼!我季大少就算不工作也比那些工作得拼死拼活的人過得好!】
【她們這是沒遠見!平白放棄了一個成為富家太太的機會!】
下面還有好幾句,都是季大少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的咆哮。
馮照緯覺得好笑,正打算把這當睡前讀物看呢,微信又提示了一聲。
劃到最下面,季本瑞新發了一條過來:【算了,服了。不就是工作麼,有什麼難的。不過,你說,我去幹點兒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