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苗眼珠子又開始骨碌碌地亂轉,媽哎,太丟臉了,她還以為——
看來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何苗有點冒汗。
“沒以為你幹什麼啊。”她訕訕地說。
“真的?”
“嗯。”
馮照緯笑笑不說話。等到了洗手間,兩個人一起站在洗手臺邊,何苗正一邊照著鏡子一邊擠牙膏呢,馮照緯忽然俯身貼近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何苗當即驚得瞪了瞪眼,剛擠好的牙膏都抖掉了。
馮照緯說——“其實你想的沒錯,我剛才是想幹什麼的,但看你挺害怕的,就算了。”
起個床而已,洗個漱而已,要不要這麼一波三折啊。
何苗低著頭,只想快點刷好牙洗好臉,暫時離身邊這只老狐貍遠一點。
老狐貍很得意地看她認慫的樣子,下了個最後通牒:“現在算了不代表以後也算了,該來的遲早要來,你自己做好準備。”
啪嗒一下,何苗窘了,今天的牙膏怎麼回事,這麼不經擠,居然又掉了。
馮照緯眼看著她第三次擠牙膏,然後漱口水,塞進去,好艱辛啊,終於刷上了。鏡子裡,馮照緯和何苗都刷得滿嘴泡。還沒漱口呢,手機忽然響了。馮照緯嘴裡咬著牙刷,取出口袋裡的手機,公司裡的電話。
何苗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馮照緯講電話。他嘴裡有泡,不太方便說話,大部分都是嗯嗯啊啊,嗯嗯啊啊完了,電話也結束通話了。
然後他漱了口,說:“公司有點事,我得趕著回去。”
“這麼急嗎?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之前說好簽合同的一個客戶,臨時不想簽了。”馮照緯放下牙杯牙刷,開了水龍頭,兩隻手接了一捧水,隨便在臉上抹了幾下,“肯定是手下人沒招待好,我得親自過去一趟。”
“哦。”
何苗點點頭,又想了想,然後說:“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和我一起回去。”馮照緯說。
兩句話是同時說的,說完以後兩個人都短暫地頓了一下,然後又同時笑了。
馮照緯說:“沒想到你很自覺啊。”
何苗說:“沒想到你居然不讓我留下來繼續玩。”
“已經放你和別的男人玩過滑翔逛過教堂吃過燭光晚餐了,還把你留在這兒啊?你想得美,我這人很小心眼的,你給我注意點。”
“……”
吃了早飯以後,馮照緯和何苗就直接飛回國了。另一邊,季本瑞覺得自己的日子苦不堪言,居然還得帶著三個小朋友歐洲遊,有何苗在的時候不覺得,何苗一走,季本瑞就明顯感覺這仨都是巨嬰。攻略不會做也就算了,一個個的,還都是好吃懶做的主兒。
當然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季本瑞翻翻白眼,最後,強制性地提前結束了和三個小朋友的歐洲之旅。
回去以後,楊小光和梁磊繼續琢磨拍影片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旅遊放鬆心情真的起到了效果,楊小光忽然想要不幹脆趁著夏季的尾巴,做一個冷飲特輯吧。冷飲好看好喝又容易操作,而且品種多樣,一期一種,就能扛到秋天了,至於秋天要做什麼菜,那就等到秋天再說了。
這麼計劃著,楊小光和梁磊很快就動手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梁磊作為最熟悉楊小光的人,總覺得楊小光有點不一樣了。具體表現在影片呈現的效果上,以前的影片總是主打溫馨文藝的少年感,而現在吧,文藝還在,少年感還在,就是不溫馨了,反而帶著點憂鬱。並不是說憂鬱不好,相反,站在鏡頭後的角度,梁磊甚至覺得這種憂鬱更好地凸顯了少年的真實感,少年總是有煩惱的,總是會帶著點憂鬱的。
然而,什麼狗屁憂鬱,這根本不是楊小光該有的屬性啊。
於是,影片拍完交差後,梁磊就找楊小光進行了一次深刻而又有內涵的交流。
具體如下——
“小光你是不是被何苗拒絕了?”
“是,怎麼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