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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話說忘記恭喜自己了。 (33)

想到這裡,何苗唰地一下轉臉瞪過去,“馮照緯,你怎麼什麼事情都總有辦法?”

馮照緯笑著看了看她,這倆小臉蛋氣鼓鼓的,滿臉寫著被趕鴨子上架後無力還手只好認命的無奈,他轉回臉,說:“就當你是誇我了。”

何苗也轉回臉,抱起了自己的手臂。

車裡安靜了片刻,而後在某個忽然的瞬間,男人的聲音四平八穩地傳了過來:“你放心,你有我在,還有我爸媽在,我們都是你的後盾。我媽她是天生的政客,而這世界上所有的政客都是最牛的說客,你爸媽肯定會被我媽妥妥收割的。”

何苗抿抿唇,無聲地看了看馮照緯。馮照緯對她笑了一下,空出一隻手來順著她抱著自己的手臂找到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了手心裡。

這個男人總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也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擊碎她的擔驚懼怕。

他安撫她,包裹她,她內心深處深深地知道,跟著他走,她永遠都不要操心。

跟他走吧。就這麼跟他走吧。

馮照緯帶著何苗回了家。

天氣很冷,何苗想洗個熱水澡。馮照緯這裡的浴室很大,開了幾盞浴霸都不覺得暖。她脫了衣服光著身體瑟瑟發抖,等充沛的熱水汩汩湧下的時候,她才漸漸覺得舒服起來。

從浴室外到浴室內一共有兩頭門,何苗把兩頭門都關了起來,靠近她的這頭還反鎖了。洗著洗著,她彷彿聽到外面那頭門被開啟的聲音,再洗著洗著,她又彷彿聽到裡面這頭門被開鎖的聲音。她把水關了,不放心地用手壓著最後一道推拉門。

然後,就忽然感受到推拉門的另一頭有一股強硬的力道,正想從她的反方向把她的推拉門開啟。何苗有點著急地對外喊了一句:“馮照緯你想幹什麼呀?”

那股力道頓時消失了。

“我上洗手間。”外面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解釋著。

何苗都無語了,這什麼破藉口啊?這套間這麼大,光是洗手間就有三個,他憑什麼就挑她洗澡的這個上啊?還有啊,上洗手間就上洗手間吧,馬桶不是在推拉門外麼?他開她的推拉門幹什麼啊。

居心叵測,用心不純。

何苗繼續一手壓著推拉門,一手遮在自己胸前,等了好一會兒,外面也沒傳來什麼聲音。他馮照緯上洗手間倒是傳出點水聲啊?這麼靜悄悄的到底在幹啥?

半晌過去,何苗周身又降溫了。她翹起一隻腳蹭了蹭另一條腿,某個瞬間忽然破罐子破摔了。男人的危險系數很高,但她再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凍死的機率也很高。

於是,何苗又回了花灑下把水開啟了。

推拉門在這時候悄無聲息地劃開,在這寂靜的夜裡,某個小區某幢公寓某個套間某間浴室裡傳來一陣又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洗熱水澡本來是一件很放鬆身體的事,但何苗悲慘地發現,今晚她洗的這個熱水澡,簡直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累死累活。

一個澡洗了將近兩個小時,一晚上的水費創了新高。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何苗是被馮照緯扛在肩上馱出來的。男人把軟綿綿毫無力氣的女人放到床上,緊接著又欺身壓了上去。何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知道一個勁地喘氣搖頭,馮照緯的臉懸在她上面,低沉的笑聲愉悅地傳到她耳朵裡。

“苗苗,剛才又忘記了。”

何苗抬了抬眼皮,意思是問:又忘記什麼了?

“忘記帶套了。”

???

何苗有氣無力地瞪了馮照緯一眼,眼前這張男人的臉毫無愧意,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奸相,明顯不是“忘記”這麼簡單吧?怕不是“故意忘記”吧?

“你——離我遠點。”

何苗用盡全力推了馮照緯一把,馮照緯紋絲不動。何苗又用盡全力推了馮照緯一把,馮照緯還是紋絲不動。何苗第三次推不動馮照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哭唧唧了。馮照緯就受不了她這副神態,於是在第四次她的手掌推過來的時候,馮照緯很配合地往旁邊一倒,倒下的時候還啊了一聲。

何苗:“……”

是不是耍猴呢?還知道給自己配個音是吧?何苗翻了個白眼。

沒過一會兒,馮照緯又牛皮糖似的黏了上來,不過他好像也知道何苗很累,沒再繼續真的幹點啥,而是抱著她光過過手癮。何苗只覺得胸前兩只大手像揉麵團似的揉啊揉的,她也懶得把這兩只辛勤勞作的大手撥開,視線軟綿綿地飄到窗外。

臥室兩層窗簾只拉上了一層紗質的,窗外的月光虛無縹緲地罩在窗玻璃上,玻璃風吹日曬的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在月光的照拂下,這一團團的灰彷彿都顆粒分明。

何苗眨了眨眼睛望著那一粒粒浮塵,忽然把自己的掌心蓋在了馮照緯的手背上,“那個文科班的女同學是誰?”

馮照緯揉搓的動作一頓,“如果我說是你呢?”

裂縫重新開啟了,整片土地都震顫起來,有什麼綠油油翠汪汪的東西從裂縫裡頂了上來——這些根莖很頑強,但還是得用心對待精心培養,現在撒下一粒種,它就以整個生命回報。其實做任何事都是這樣,需要整片身心的付出——這株頑強的生命結出了果實,何苗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