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吹老了歲月,
吹不老我的思念。
曾經多少個今夜
夢回秦關
表哥那一曲夢駝鈴,唱的蒼涼,唱的悲壯,更唱出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數十萬邊關將士對故鄉的守望。
或許,在那片殘破的營房遺跡中,表哥也曾唱響過這曲《夢駝鈴》,更會想起參軍時那股投身軍營、建設國防的豪情壯志。
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這一腔熱血,最終卻因為在新兵連的一時沖動而折戟沉沙。
表哥,一名銀虎五段的武者,他本應該是軍中的佼佼者,而這裡本應該也是他完成夢想的地方。可誰曾想到,這一切最終會因為兩個不知所謂的人而淪為了一場空夢與遺憾。
他是該憤恨,他是該懊惱,他更該怒斥命運的不公
前塵往往,早已隨著時光的車輪而無可挽回,有的只是遺憾終生的苦澀。
我不是杜牧,如果我是杜牧的話,我肯定會為表哥吟詩一首: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表哥手中的那根煙燃盡了,就如同他曾嚮往的軍旅生涯一般,無聲無息的化為一縷慘白的灰塵。
“表哥,我們再來一曲如何?你彈,我唱。”我遞過吉它說道
表哥輕撫了下琴絃,緩了緩微紅的眼睛說道:
“彈什麼?”
“這把吉它是我的老班長的遺物,咱們就來一段懷念戰友吧。”
“好懷念戰友。”
天山腳下是我可愛的故鄉
當我離開它的時候
就象那哈密瓜斷了瓜秧
白楊樹下住著我心上的姑娘
當我和她分別後
就象那都達爾閑掛在牆上
瓜秧斷了哈密瓜依然香甜
琴師回來都達爾還會再響
當我永別了戰友的時候
好象那雪崩飛滾萬丈
啊親愛的戰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偉的身影
和和藹的臉龐
啊親愛的戰友
你也再不能聽我彈琴
唱著唱著,那張深藏在內心已久的面孔,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的模糊了,直到無法自控的淚雨滂沱。
我伸手接過了吉它,將它緊緊的抱在懷裡,如刀割的喉嚨,再也唱不出一句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