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著追了過去,可當我追進哪條衚衕時,卻早已不見了羅永琪的身影。
望著空無一人的衚衕,我沮喪的坐在一塊石墩上,滿心懊惱的抽著悶煙。
可當那辛辣的煙氣剛剛進入肺中的時候,我卻聽到了衚衕裡一戶人家在吵鬧。
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大嗓門的中年婦女在和某個租戶爭吵:
“喂..嘛呢?看見我你躲什麼?行了,你也甭解釋,今天正好咱倆遇上了,我就問你,你丫到底什麼時候交房租?這都拖了多少天了,有你這樣的嗎?你也甭說大姐不近人情,大姐就是指著收房租吃飯的,你要是在不把房租交齊了,我真把你房裡那些破爛都扔大街你信嗎?”
隨後我就聽一個男人在解釋著什麼,可能他有些理虧,說話的聲音很小,具體解釋什麼我並沒有聽清楚。
但他說話的聲音,卻讓我一下子就聽出了他是誰,激動萬分的我,趕緊順著聲音的方向追了過去。
果然,我進入那個大雜院,一眼就看到了羅永琪。
而此時正在與中年婦女解釋的他,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我。羅永琪見我之後老臉一紅,轉身就想要回屋。可他剛轉身要走腿還沒抬呢,就被中年婦女揪住了衣服好一通數落:
“嘖...你丫別走啊?趕緊的,把房租交了,你這總躲著算是怎麼回事兒?我告訴你啊,今天不把錢交了,你那也別想去。”
“大姐,我明天一準給你,我這還有事兒,你明天來找我啊,明天...”
羅永琪說著話的功夫,就掙脫了中年婦女,然後哧溜一下就鑽進了屋,臨了把門還給反鎖了。
中年婦女一看羅永琪沒給錢還跑回了屋,也是氣的夠嗆,嘴裡不幹不淨的就哐哐砸門。
“誒呦?你個小丫挺的,房租不交還敢進老孃家的房子?姓羅的,你特麼的趕緊給老孃麻溜的出來....”
可無論怎麼砸門罵街,羅永琪在屋裡就是不開門,也不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婦女估計也是砸累了,而且也考慮到這門她自己家的,砸壞了太吃虧也不劃算。她也不砸了,但仍然站在門口扯嗓子罵街,罵出來那話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我在一旁看不下去,拉了拉那中年婦女問道:
“大姐,羅永琪這是欠你多少房租啊?這大火呢?”
要說這中年婦女正火頭上呢,我這一拉可倒好,眼瞅著就要奔我來勁了。
可她回頭剛罵了句滾,卻發現我這穿的一身名牌西服,手上還帶了一塊名錶。她這才吧罵聲收了回去,然後上下打量著我說:
“呦呵,真新鮮啊。像您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趁錢的主,今個還能跑我們這大雜院裡來呢?怎麼著?也是來找羅永琪要的錢啊?那您的等著,等我這把錢要了,您二位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咱也管不著!”
“呵呵,那個...大姐,您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問您羅永琪欠多少錢?”
見我又問這事兒,中年婦女有點不耐煩的了,沒好氣的對我嚷嚷道:
“你跟我這問東問西的幹嘛?怎麼著,他欠多少錢你要替他還啊?行了,您趕緊上一邊扇著去,甭跟我這裹亂!”
中年婦女說著,又朝羅永琪的屋裡罵上街。雖說調門小了不少吧,可罵出那話,比上次罵的還難聽。
“羅永琪,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趕緊給老孃滾出來!你個臭要飯的也不掃聽掃聽,我孫大蜜是什麼人?這四九城,欠老孃錢有敢不還的嗎?你特麼的給老孃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