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了眼路燈旁幾個嬉鬧的半大小子,忽然感覺自己今晚過於沖動,也過於幼稚。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自己好像長大了,覺得自己能夠像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一樣,風輕雲淡的面對這個現實的世界。
可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我依舊還是在以眼中的是非對錯去看待一件事兒,一個人。
我一直很喜歡陀思妥也夫斯基,也很喜歡他在《犯罪心理》中說的那句:
沒什麼比當眾譴責作惡的人更容易,也沒什麼比理解他更難。
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他對陀思妥也夫斯基的這句話,也僅僅是停留在喜歡,僅此而已。
羅永琪是惡人嗎?很顯然,他不是惡人,只是內心過於懦弱罷了。
在我看來,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要有海一樣的胸懷,更要能夠包容她的一切過往。
愛一個人,愛她、呵護她,是理所應當的。
可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也只適用於我個人。
人與人是不同的,我不能用自己的觀點去評價他人的行為,更不能用自己內心的強大,去鄙夷他人的弱小。
羅永琪的懦弱與逃避錯了嗎?
他或許錯了!可他的做法,只是大多數內心懦弱的人都會犯的錯。因為他們的內心,還沒有強大到包容自己女人在情非得已時發生不堪的事兒。
這就好像無數被侵犯的女人,在身心都受到傷害的同時,又被她們心愛的男人因嫌髒而拋棄。
可這件事兒真的就那麼髒了嗎?
或許是,但髒的絕對不是她們的身體!而是周圍人,包括他們愛人的那顆齷齪或懦弱的心。
看了眼正吸著煙的小麻子,感慨萬千之餘,我又覺得很欣慰。至少我身邊的這個兄弟,是和我同樣的人。
這時,我包裡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打電話的是羅永琪。
我沒有接,畢竟這麼多年兄弟了,我不想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兒,更不想聽他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輕觸了幾下螢幕,我將一條道歉的簡訊發給了他,而簡訊的內容,只是寥寥幾字:抱歉,我有些沖動了,勿怪。
過了一分鐘,手機裡傳來了羅永琪的一條簡訊,也是寥寥幾字:抱歉,讓你失望了,勿怪。
我看著手機上那一小段文字,猛吸了一口煙後,又不自覺地笑了。
小麻子見我對著手機笑,也跟著嘿嘿傻笑了起來。我問他為什麼笑,他說他不知道,看我笑,他就想笑。
我聽得是一陣的搖頭,笑著輕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又笑罵了句:“你這勺子。”
見我開玩笑罵他,小麻子氣的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在和我對練了幾下後,他跟我我說有要緊事兒跟我談,讓我找個地方和他再繼續喝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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