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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她與阿福的故事

上尉點了點頭,驅車將孫靜帶往一間冰冷的屋子。在這間屋子的中央,靜靜的躺著一具滿是縫合痕跡的冰冷屍體。

孫靜在阿福那經過化妝師整理遺容的臉上,依稀看到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她扶著那張她曾經再熟悉不過,如今卻猙獰可怖得臉,嚎啕大哭。

她抓著阿福的遺體瘋也似的斯嚎著,她一遍一遍的問那具在也不能回答她任何問題的遺體,問他為何沒有遵守彼此攜手守護一生的承諾.....她一遍一遍的問著,直到整個喉嚨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自那以後,孫靜感覺整個人都崩潰了,她想與她的阿福一起走,一起去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地方。

萬念俱灰的他,本是婚期的那天夜裡,用一把刀割破了手腕的動脈,可她死,她不想在這麼痛苦的活著。可是他並沒有如願,她被戰友及時的發現,又及時的搶救了回來。

當她看到病床前媽媽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時,她愧疚的哭成了淚人。

她覺得自己不該輕易死去,父親在2年前已經病逝,家裡只有母親一人,她如果撒手而去了,母親怎麼辦?她還沒有在母親床前盡孝.....

母親,這或許是她為自己堅強活下去找的唯一信念,即使是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情感的活著,她也不能讓中年喪夫的母親,再晚年喪女。

就這樣,她在痛苦與掙紮中過了近一年。直到今天,當她在掛號處遠遠的看到我的一剎那,她先是很驚喜,她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夢,她的阿福來了,她的阿福來娶她了,要與她共同履行曾經的約定。

可當我走進,她發現這並不是她的阿福,只長得很像,很像高中時代那個每天傻笑著用腳踏車馱著她到處跑的阿福。

她覺得這只是一個巧合,這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多看兩眼的念頭,哪怕只是個長得很像的陌生人,她也想看兩眼。她太思念她的阿福了,思念到她要發瘋。

就這樣,她遠遠的跟著我很長時間,直到我拿著化驗單去了泌尿科門診。

她本想就這樣算了,一個長得很像阿福陌生人,她能多看兩眼就已經夠了。可誰知當她滿懷惆悵的躲在樓梯間,正以香煙來麻醉自己的時候,我卻突然的闖了進來……

聽完孫靜留著淚、吸著將近半包煙來講完這個故事,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想拉下了她又要拿煙的手,卻猶豫了。

或許只有那煙草帶來的辛辣感,才能讓她那顆滿是裂痕的心得到一點點慰藉。

“對不起,劉東,我以這樣的方式,刻意的接近你。我有個請求,以後我可以去看你嗎?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經常見見你,可以嗎?”孫靜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事兒,靜姐。以後你想阿福了,你就來看看我,反正我在這也是舉目無親的,就一個表哥,還不知道跑哪去了。現在多了你這樣一個姐姐,是我的福氣。”

這句話是我發自內心的,這一刻我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憐,也對她與阿福的境遇很同情。一對青梅竹馬的情侶,卻在即將走入幸福殿堂時天人永隔,她只是想看看阿福,想追憶往昔的幸福時光,這本讓人難以拒絕,更何況我對她又很有好感。

得到我同意後,孫靜有些欣喜,又有點不敢確定自己的耳朵。或許她覺得,將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當成她曾經心愛的人來追憶很過分,她有些羞澀的說道: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見她有些難為情,我點點頭,半開著玩笑的說:

“當然可以啊,我不是你姨家的表弟嘛!呵呵。”

孫靜被我逗笑了,她看了看錶說道:

“呵呵,對!表弟!唉……時間不早了,我得回醫院值班了,你也得回部隊銷假了。咱們以後再見,下次姐請你吃好吃的!”

我點點頭,笑著跟她說了聲再見,就往公交車站走去。

我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後邊的孫靜喊了聲“阿福”,然後一個暖暖的身體,從後邊抱住了我,耳邊傳來她呢喃的柔情細語……

阿福,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一個人走了?我們的約定你還記得嗎……阿福……阿福……

緊接著她繞到了我的身前,緊緊的抱著我,對著我的一陣熱烈的激吻。

我張開雙手站在那裡一動也沒敢動,像個假人一樣任由她瘋狂的吻著。

我不是什麼芊芊君子,更不是沒有回應她的慾望……

我只是不忍,不忍心對這樣一個可憐女孩産生邪惡的念頭,更不忍心將她一把推開,讓那顆本就滿是裂痕的心靈,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就這樣過了良久,滿臉紅暈的孫靜突然看著我愣住了,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嚎啕大哭,直到她的眼淚將我的胸前衣襟浸濕,她才慌忙的松開了抱緊我手。

回過神來的她,低著頭對我說道:

“對不起,我……有些……我不該對你做那種事兒……”

“沒事兒,靜姐!呵呵,剛才那不是我,那是你的阿福。”

這話我說的有些勉強,其實我更想說:我不是阿福,盡管我想成為你的阿福,但我不是他,從來都不是。

“對不起……”

孫靜紅著臉,一路哭著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她不在是那麼英姿颯爽,感覺這個女孩是如此的柔弱,柔弱到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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