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祖一聲怒吼,便嚇得本來就心虛的張大人撲通一聲,重新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開口回他,“微,微臣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張大人,實話告訴你,白天本王已經見過母妃了,最近關於王妃的不堪輿論四起,你以為本王真的猜不到是誰做的?”
這陛下從做太子起就一直與他母妃意見相左,如今要是讓他知道太妃交待他的那些事,只怕他這烏紗帽要不保了,張大人繼續強裝鎮定,“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臣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
眼看著這方法詐不出張大人的實話,江盛祖正犯難,這時侍衛搜出他馬車內一封計劃書,交到江盛祖手上。
見到那份資料被搜出,張大人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看來這次證據確鑿了!江盛祖冷哼一聲,低頭仔細檢視起內容來,他越看越氣,最後直接將計劃書甩到地上,“現在白紙黑字,本王看你還怎麼狡辯!”
“微臣冤枉,微臣也是受人威脅才做下如此糊塗之事。”
“是什麼人威脅你?從實招來。”江盛祖看著張大人,心裡雖然已經猜到了幾分,但他還是想要親口聽他說出來,才能說服自己去相信。
畢竟依著張大人的脾性不會做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如今朝綱已定,他犯不著來得罪當朝王妃,目前來說有這個能力,又不計後果要去做這件事的估計只有她了。
當從張大人口中念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江盛祖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後退了幾步,他顫抖的開口,“那她憑什麼可以威脅你?你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張大人遲疑著不敢說出來,江盛祖沒有耐性了,沖他吼道,“說啊!!”
張大人嚇得伏在地上,“如果說出來,陛下可以答應臣不追究嗎?”
“那得看是什麼事了,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出來嗎?!”江盛祖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卑鄙小人,“張大人,你覺得本王從母妃那裡查出來,還是現在自己主動說出來,那個對你有好處些?”
“關於當年容嬪宮內失火的事...太妃說先王和陛下一直想追查出當年那件案子的縱火之人,所以...”張大人看了一眼江盛祖生氣的臉不敢再說下去。
江盛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揮手命令道,“把他收押天牢待審。”
“陛下,陛下,請明察啊!微臣都是受人指使,您是知道的呀!微臣冤枉啊,冤枉啊!”
受人指使,一句受人指使就可以胡作非為,罔顧他人性命了?
江盛祖抬頭看著滿天飄飛的雪花,也不知是雪夜太冷還是情緒太過激動,他說話的聲音異常顫抖,“傳本王的命令下去,即日起,切斷太妃與京城一切聯絡,除了吃穿用度按時送去,不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接近庵廟,違令者,斬!”
“陛下,府中李太醫傳來訊息,王妃受到刺激,恐有早産跡象!”這時一名侍衛上前通知他。
江盛祖聞言立刻收起低落的情緒,迅速跳上馬車,“回城!”
那計劃書詳細得讓他後怕,如果不是今天恰巧正面撞破張大人連夜出城,接下來他們就要對那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了!
畢竟之前那些訊息都是讓事件發酵,而真正的目的是讓... 江盛祖握緊拳頭,催促道,“再快一點!!”
當江盛祖回到王府的時候,李太醫已經在笑呵呵的逗弄著剛出生的小王子,屋裡的婢女恭敬的跪了一地,江盛祖忙跑上前去,焦急的問李太醫,“聽說王妃是早産,那母子平安嗎?”
“陛下放心,小王子很健康。”李太醫如實回答道,“不過,王妃還要繼續觀察。”
江盛祖稟退左右,只留李太醫在外屋,他剛要進屋又回過頭看向李太醫,“這裡面,本王現在方便進去嗎?”
這陛下還挺害羞的,李太醫笑得和氣,將剛出生的小王子送到他懷裡,“當然了,抱著他進去吧,抱穩一點。”
江盛祖點點頭,笨拙而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小小的一團,一時不知該邁哪條腿,把一旁的李太醫都給逗樂了,他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才又強裝鎮定地走進了裡屋。
只見暮璃躺在床上,人雖然是清醒的,但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他笑著將小王子放到她枕邊,“辛苦了,他真的好小,眼睛長得像你。”
“那是當然。”暮璃微笑著側過臉,“不過剛剛其他人不明情況也就罷了,祖哥哥你怎麼也那樣著急,你別忘了,他其實現在已經是足月的寶寶了。”
是啊,他都忘了,暮璃在婚禮前就已經...江盛祖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時太著急,都忘記了,對了,你跟王兄之前商量過名字的事沒。”
“這個還真沒有。”暮璃想了想,“小名就叫小恩吧,他能平安出生要感謝的人太多了,我希望他將來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至於大名嘛,以後再說吧。”
“這名字好。”江盛祖看了看屋外,小聲對暮璃說,“父王原先給王兄取的名字裡就有個恩字呢。”
暮璃點點頭,抬手看著手中微弱的四個大字,表情有些落寞,“我原先想,他可能會在孩子出生前來接我們的。”
“應該很快了。”江盛祖笑了笑,這個還真的沒誰可以保證,但有希望總是好的。
“祖哥哥,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暮璃都已經聽說了,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咱們要不索性將計就計吧?”
“什麼意思?”江盛祖皺眉看著暮璃,聽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