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以了,不過...”於承歡想了想,“還是不要了,這裡比不得王府,你跟夫子呆在一塊安全些。”
“那我就更要跟娘親一起啦,我要保護娘親啊。”小恩說著也不管於承歡同不同意就要往床上爬,一旁的暮辰走上前直接把他提了下來。
確切地說應該是像拎小雞那樣把他從床上拎了下來,“你這話嘮小子在這裡,我們承歡還能休息好嗎?現在乖乖給我出去。”
沒給小恩任何反抗的機會他就直接將他拎到了外面,江盛祖跟她說了聲安心休息,外面會有人守著,隨後也跟著出去了,想來是要跟暮辰一起去提審那個婢女吧。
他們走後本來吵鬧的屋子裡立刻安靜了下來,於承歡試著動了動腿腳,看來老實休息還是對傷口癒合有好處的,感覺已經好很多了,她幾乎在床上躺了一天,總覺得要下床走動走動才舒服些。
江盛祖和暮辰坐在臨時搭建的議事廳裡,屋外都有侍衛把守,因為被江盛祖打傷,又特意交代了不能給吃喝,所以那名婢女被侍衛帶進來的時候精神和身體狀態都很糟糕,但還有一絲氣息在,思維還算清醒。
她見是江盛祖親自提審她,她想要站起來,卻沒有那麼多力氣,只能在地上保持著坐的姿勢,她抬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對江盛祖說,“陛下,如果想要我開口,得讓我先吃飽和梳洗,再要給我一身幹淨衣服換上。”
江盛祖雖然不情願,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刑訊逼供對這個女人起不了作用,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個婢女有股莫名的目中無人的傲氣,她雖然當了那個學員的幫手,但似乎做這件事更是她的本意,換句話說,即使沒人指使她,她也會豁出去做出傷害於承歡的事,這也是他最擔憂的一點。
提審中最怕遇到這種目的性很強又不知對方身份的犯人,他們肯認罪,但不代表他們會跟你說真話,甚至有可能說假話引導你去傷害別人。
好在她之前曾經試圖逃跑過,說明她的心裡防線還是有缺口的,先滿足她的要求讓她願意開口說話,才能有機會找到蛛絲馬跡,江盛祖示意侍衛帶她出去,滿足她的要求。
在這期間他和暮辰確認了一下意見,當婢女被重新帶回的時候已經只剩下暮辰一個人。
那人一進來看到江盛祖不在,面上的表情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漫上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狂喜,暮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對她說,“你現在可以開口了。”
“我沒見過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他是派人傳的紙條給我。”
這話聽著像實話,暮辰點點頭問道,“那紙條呢?”
“燒了,他交待看過後要燒掉。”
“信燒了,送信的人也肯定不知道去哪裡了,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是受人指使還是出於本意?”
“無所謂。”
婢女短短回答的三個字,讓暮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笑著站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已經知道你只是個傀儡,那也沒什麼好審的了,你就等著定罪吧。”
“等等。”這時婢女卻主動叫住了他,“你難道都不好奇我是誰?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哦。”暮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個你可以寫在罪狀裡。”說著暮辰吩咐侍衛拿來紙墨筆硯。
婢女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紙和筆,問道,“這份罪狀會交到他手裡嗎?”
“誰?”
“陛下。”
“赤明王可沒這麼多時間管這些雜事。”說著暮辰又往門口走了幾步,婢女再次主動開口,“我叫盧依依。”
見暮辰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繼續說,“即使那個人不傳來紙條,我也會去殺了於承歡。”
“她應該跟你無仇無怨吧?”暮辰皺眉瞪著她。
“如果她沒成為王妃,或許是這樣。”盧依依站起身,“如果不是她出現,陛下娶的人會是我。”
暮辰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我就說嘛,堂堂赤明王怎麼就沒點風流韻事?”
他索性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邊,“請說出你的故事,反正我暮辰也不是第一回當知心哥哥了。”
盧依依顯然被暮辰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如果是江盛祖的手下,按說不會這麼沒個正經啊,怎麼感覺比起案子,他更關心的是陛下的私事。
一直悄悄站在屋外旁聽的江盛祖更是滿臉黑線,可是他怎麼看也沒印象自己跟這個女子有什麼交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