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不算遠。那裡沒人,不會有狗仔。”
“那就……去吧。”
徐清來的住所是一件不算大的公寓。
“剛回國的時候住過,現在基本不回來了。”他解釋說。
房子不大,但非常幹淨,應該有人定期來打掃。安心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他家的裝修風格跟他一樣——冷淡,簡潔。所有的傢俱都是純色的,直挺的線條,方正的版型。
“你睡那間。早晨五點半起來,天亮前回劇組。”說完他就進房了。
他讓安心睡的房間應該是自己的臥室。這間房三面牆都是純黑色的桌布,靠近看會發現上面有凸起的銀色花紋。
牆上掛了幾幅照片,全都是風景照。是他自己拍的麼?
房間中央只有一張大床,床頭是紅色實木鑲嵌白色的純皮靠墊。這間臥室裡沒什麼傢俱,除了這張床,就只剩下床頭的櫃子和通頂衣櫃了。
安心開啟衣櫃。果然,一排排全是黑色的西裝或大衣,中間偶有幾件深藍的襯衫。
走進外面的衛生間,安心將後腦勺的皮筋拿下來,甩了甩腦袋讓頭發隨意散開。
浴室臺子上放了幾瓶洗浴液之類的東西。她開啟蓋子,忍不住把鼻子湊了上去。
沒有香味的沐浴液?她又聞了聞,臉突然紅了。這個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參觀完一切後她躺回到床上,翻來翻去像烙煎餅一樣。
唉,睡不著啊。
這家夥的床具都是真絲的,安心總有種要滑下去的感覺。床單和被子就罷了,這絲滑的枕套一直往她腦袋上面跑。
安心一骨碌爬起來,想了想,又從衣櫃裡找出一套衣服。
她要去找徐清來要個枕頭。為了避變讓他覺得自己是沒事找事,給他送套衣服過去吧。
她輕輕扣了兩下門,裡面沒有回應。本想轉身離開的,可安心竟然鬼使神差地推了推門。
門開了,裡面還有亮光。
“你睡了嗎?”她壓低嗓門用氣音。
沒有回答。她走進去,發現床頭的臺燈還亮著,徐清來依然是怕打雷的孩子睡姿。
安心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發現他腦後還有一個多餘的枕頭。
她跟做賊一樣向枕頭伸手,就在快拿到時,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了。
“啊!”她被嚇到了,另一隻胳膊沒撐住,一下子栽到面前人的身上。
徐清來正眯著眼看向她:“你幹什麼?”
“我想……換個枕頭。”安心的聲音快聽不見了。
她的手依然被他抓著,整個上身全部倚在他身上。她錯了,盡管這個男人看上去清瘦,但他身上一點兒骨感都沒有,全是硬實的肌肉,隱隱傳達著力量和熱度……
太近了。安心想。
這距離太近了,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眼裡自己的倒影。原來他的眼睛是淺褐色的啊。此時那雙眼的瞳仁倏地放大了,顏色也變深了。
“安心。”他的聲音低啞,不知道是被吵醒還是生病的緣故,“你要再這樣,我明天就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