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銘刻進寒修羅一脈傳承中的使命,所以她才會說“很久之前”。
那人不是叫她等人,而是要求寒修羅一脈等一個人。
只不過她是如今的寒修羅,這才成了她要等人。
但她很顯然沒有興趣去澄清話語中的歧義,雲鶴真人說自己就是那個人,如此一來,寒修羅一脈終於擺脫了一個存在數百年的桎梏。
然而,他如何證明自己就是那個人?
主動離開汪洋之濱,說明她心中願意相信雲鶴就是那人,所以她也願意相通道人說的話,但云鶴真人終究還是要給出一個令她信服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必須充分。
“我的許可權高於你,所以沒有必要騙你。”這就是雲鶴真人給出的答案。
許可權的說法周緣直很熟悉,這是雲鶴真人自己的修行理論,所以“許可權高於你”,說白了就是“我實力強於你”。
當然,許可權理論肯定不是這麼直白淺顯的玩意兒,但云鶴要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
周緣直心中直呼過癮,然而還有些擔心。
過癮的是看到雲鶴真人表現地如此霸氣,也讓他感到與有榮焉。
擔心的是這女人看著就這麼兇,想必大不好惹,況且人家也沒顯露出敵意來,何必言語上如此咄咄逼人?
難道要打起來?
寒修羅的右手微微用力,本就與鋼矛凍在一起的皮肉更加緊縮。
嗡!
立在地上的長矛被她拔起,冰面上原本被精鋼砸出的坑洞瞬間炸裂,碎開的冰塊四散激射,又被風雪捲走不知所終。
長矛前三分之一處開鋒的側刃劃過空氣,因疾速而發生著幅度微小卻頻率極高的振動,生出一陣帶著金屬顫音的嗡鳴。
“跟我來。”她淡然轉身,雙腿一蹬,一道衝擊波橫掃八荒,方圓半里的冰蓋上蔓延出蛛網狀的裂紋,堅硬的大地如同水波一般起伏抖動。
而她的身影化作風雪中的一道流光,在空中留下肉眼可見的痕跡,就此消失不見。
雲鶴真人一揮袖,下一刻,他和周緣直身周的一切仿若凝固,然後也瞬間消失。
當然不是真正的消失,只是過快的移動速度超出人的反應速度和眼睛功能的極限所形成的的錯覺。
尤其是在永恆凍土這樣的地方,天地之間因風雪的緣故本就模糊不清,所以更加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
只有他們所經過的路徑上,風雪乃至氣體都因過快的速度而湍急流動並摩擦從而顯現出痕跡來,然而這痕跡也終將隱沒於風雪。
雲鶴真人的理由很充足。
寒修羅聽明白了他的話,也知道除了自己以外應該沒有什麼別的人能聽懂那句話,並確認除了那個人,想必也不會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她確認眼前的道人就是她要等的人。
就是寒修羅一脈數百年來要等的人。
不然的話,她手中長矛就會刺透道人的身體,就連旁邊的那個少年也甭想倖免。
所以她才引二人前去汪洋之濱。
在那裡,有一些世代寒修羅們保管了很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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