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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鐘佳霖過來接青芷，兄妹倆揹著書篋，一起去村東頭坐大馬車去了。

到了梅溪書肆，青芷還以為董先生不會在書肆裡，還是那個叫永安的夥計在書肆裡招呼，誰知一進書肆，她就看到董先生陪著一個秀氣瘦弱的青年坐在書肆裡喝茶，頓時一愣。

這個做儒生打扮的青年，怎麼長得這麼像清平帝的親信周靈！

鐘佳霖跟著青芷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書肆裡坐著的周靈，心中一驚，忙拱手道：“周先生也在！”

周靈也認出了鐘佳霖，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董先生見了青芷和鐘佳霖，倒是喜歡，忙打了個招呼，又和周靈道：“周先生，您先喝茶，我來招呼這兩個小友！”

周靈瞧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點了點頭。

董先生引著青芷和佳霖往書案那邊走去。

鐘佳霖瞧著很是鎮定，背脊挺直背對著周靈站著，總覺得似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背上早冒出了一層細汗。

青芷嘴角噙著一絲笑，瞧著甜美又可愛，可是大腦卻在飛速地轉動著：周靈是清平帝的親信，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專門為清平帝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他怎麼會出現在小小的南陽城？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董先生查了他倆交的頁數，笑了：“兩位小友的字又有進益了！”

周靈手裡端著茶盞，雙目幽深注視著鐘佳霖清瘦的背影。

鐘佳霖聲音空靈好聽，帶著些清泠泠的餘音：“我妹妹的比我的字要更好一些。”

青芷竭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笑嘻嘻道：“嗯，我也這樣覺得！哈哈！”

鐘佳霖好笑地看向青芷，道：“對，你的字天下第一！”

見這兄妹倆如此，董先生也笑了起來，按字數算了算價錢，讓夥計用戥子稱了二兩銀子給了青芷，又問道：“這個月要不要抄話本？如今話本賣得很好！”

青芷想了想，道：“我抄話本，我哥哥明年二月藥參加縣試的，讓他抄四書五經吧！”

董先生看向鐘佳霖，見鐘佳霖含笑點頭，便拿了一本《東京通俗小說》給了青芷：“這是如今賣的最快的話本。”

他又拿了一本《四書章句集錦》遞給了鐘佳霖：“這是本縣祁知縣的著作，只是知縣大人署的是別號‘紫薇生’，因此沒幾個人知道，你拿去抄寫吧！”

青芷當即眼睛一亮，當下笑盈盈福了福：“多謝董先生！”

縣試自然由知縣大人主持，考前能夠研讀一下知縣大人的文章，對學子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青芷能夠想到，鐘佳霖自然也想到了，他含笑拱手道：“多謝先生！”

董先生年紀不大，動作卻老氣橫秋得很：“鐘小友聰慧靈敏，將來必定‘雛鳳清於老鳳聲’，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客氣！”

鐘佳霖和青芷揹著書篋離開之後，周靈依舊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