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把碎銀子全都塞進了荷包裡,直接把荷包給了雷雨時:“你拿去做盤纏吧!”
燕州遠在千裡之外,雷雨時年紀又小,給他點盤纏,他也少受些罪。
雷雨時鼻子一陣酸澀,眼睛也濕潤了。
他沒有推辭,接過青芷的荷包珍而重之地放進了自己的袖袋裡,起身拱了拱手,低聲道:“青芷,後會有期。”
說罷,他牽著騾子上了大路,騎上騾子往北去了。
青芷一直等到雷雨時走遠了,這才起身回家了。
回到家裡,青芷並沒有提雷雨時出走的事。
得知青芷是去給雷雨時送飯了,虞世清鼻子裡“哼”了一聲。
他不喜歡虞冬梅兩口子,連帶著也討厭雷雨時,再加上虞冬梅一直和他母親商量著要把雷雨時過繼給他,因此明明雷雨時長得頗為清秀,性格也好,他卻一口咬定雷雨時又矮又胖又懶又饞,很是看不上這個外甥。
這時候韓氏做好了給王氏準備的鹹肉菜粥,用託盤送了過來。
虞世清忙和韓氏一起進東暗間臥室喂母親王氏去了。
青芷去灶屋端出自己的麵碗,想到雷雨時小小年紀就要出去闖蕩,不由嘆了口氣,心道:希望雷雨時一切順利,像前世一樣......
虞世清和韓氏正在喂王氏吃飯,虞蘭乘著家裡的馬車過來了,跟著她一起過來的是司徒鎮有名的會針灸的大夫司徒銘。
庶女溫歡和丫鬟榆錢也跟來了。
見了母親的狀況,虞蘭心中狐疑,逼問虞世清道:“八弟,到底怎麼回事?”
虞世清含含糊糊道:“母親一時受到驚嚇......”
虞蘭還要再問,卻被溫子淩打斷了:“娘,先讓司徒大夫看看外祖母吧!”
聽自己最信重的大兒子這麼說了,虞蘭便瞪了虞世清和一邊立著的韓氏一眼,看向司徒銘:“麻煩您了,司徒大夫!”
司徒銘倒是樂觀一些,看了脈息之後道:“每日針灸,再輔以藥物,也許還有恢複的可能!”
虞蘭一聽,心裡很是歡喜,忙道:“既如此,那就麻煩司徒大夫了!”
到了付診金的時候,虞蘭故意一動不動,看著虞世清付了診金。
送走司徒銘之後,虞蘭又開始質問虞世清:“八弟,咱娘到底怎麼回事?你若是不和我說實話,我這次還真和你沒完了,南陽縣城我也是常去的,縣學在哪裡我也知道,大不了我去縣學找教諭大人,請他來評評理!”
虞世清眼圈紅了,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韓氏也默不作聲站在虞世清身邊。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則沒法說沒臉說,二則說出來虞蘭也不會相信的。
見弟弟和弟妹都這樣,虞蘭大怒,當即指著虞世清鼻子:“是你們兩口子氣咱娘了?還是虞青芷那小蹄子氣咱孃的?不說是不是?我這就去縣學找教諭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