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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關負責檢查的是一個衙役。
看到鐘佳霖過來,一個青衣年輕人走了過來,負手站在衙役身旁,打量著鐘佳霖。
衙役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知縣大人的貴客胡大人,也不敢多說,對考生的態度也變得溫和起來:“鐘佳霖,把衣服脫下來吧!”
鐘佳霖解開衣帶,脫下了棉衣,露出了穿在裡面的白綾中衣。
如今正是二月清晨,春寒料峭,乍一脫下棉衣,他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
胡大人打量著鐘佳霖,心道:和陛下生得真像啊,怪不得周大人讓我再來看看,這眉毛,這眼睛,這抿嘴時臉頰上的小酒窩......真是太像了!
不過陛下的酒窩似乎更深一些......
想到這裡,胡大人忽然開口道:“把中衣也解開看看吧!”
鐘佳霖抿了抿嘴,雙眼微眯看了這位胡大人一眼。
胡大人沒想到鐘佳霖這樣一眯眼,居然更像陛下了,和陛下生氣時的樣子很像,不由移開了視線,道:“解開看看吧!”
鐘佳霖垂下眼簾,解開了衣帶。
胡大人忙凝神看了過去——直接看的是鐘佳霖的鎖骨!
在看到鎖骨上方那粒米粒大的紅痣的同時,胡大人眼睛一亮,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了起來,竭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讓聲音顯得淡定:“好,沒有夾帶,穿上衣服吧!”
他踱著步走開,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見鐘佳霖正在專心致志系衣帶,眉如墨畫目若點漆,簡直就是回到少年時的陛下,不由悚然而驚,忙大步離開了。
鐘佳霖繫好衣帶,這時候衙役檢查罷了棉袍,遞給了他。
穿好棉袍,鐘佳霖提著書篋往禮房門走去,卻在即將進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青衣年輕人早不見了,心裡思忖著:難道他就是為了檢查我一個人?
他思索著進了禮房,和已經進來的考生集中在一起等待著。
考試前,虞世清就和他們說過了,縣試開考之前,知縣大人會帶著大家祭拜,祭拜罷還要宣讀考場規矩,然後才會開考。
鐘佳霖剛站了一會兒,排在他後面的蔡羽就提著書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站在了鐘佳霖身旁,道:“太陽出來了,今日還不錯,不算太冷!”
鐘佳霖抬頭看了看東邊,也笑了,道:“好兆頭!”
待一切齊備,終於開始進場了。
鐘佳霖拿著自己的號牌,在一排排連在一起的小號房中尋找著,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號房。
號房小得可憐,不過收拾得幹幹淨淨。
鐘佳霖拿布擦了擦桌子凳子,坐了下來,打量四周,這才發現對面號房頗有些髒亂,上方甚至還掛著蛛網,對面號房的考生站在號房外面發呆——沒有拿工具,不知如何下手!
再看看自己幹淨整齊的號房,鐘佳霖有些納悶:我這裡怎麼這麼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