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的親隨葛五走了進來,低聲道:“公子,縣學的鐘小哥求見!”
趙青聞言一下子直起身子,扭頭看向葛五:“鐘佳霖?”
葛五答了聲“是”。
趙青有些詫異:“他這時候來做什麼?”
他略一思索便道:“請他進來吧!”
如今他得罪了貴妃娘娘,能不能東山再起,還真要看鐘佳霖了!
青芷其實根本沒睡,得知哥哥出去,她便拿了本書歪在床上看了起來。
反正明日在船上還可以睡,她得等哥哥回來。
此時白府外書房內燈火通明,白淩志躺在裡間的紫檀木床上,頸部糊著厚厚一層藥膏,身上虛虛搭著一塊白綾,口中不停呻=吟著。
從京城跟著他過來的大夫調好藥膏走了進來。
小廝忙掀起搭在白淩志身上的白綾,好方便大夫給白淩志上藥。
熱得有些發燙的藥膏糊在那個部位,疼得白淩志只抽冷氣,臉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待大夫塗抹完藥膏,白淩志這才聲音顫抖問大夫:“這裡會不會……完蛋了?”
大夫瞥了白淩志一眼,道:“不知道,待傷好後大人找個女人試驗一下吧!”
又道:“王爺如今帶了韓正陽剛到宛州,不日就要來南陽縣,大人還是先操心操心這件事吧!”
白淩志眼前一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英親王趙瑜若是知道他做了這蠢事,不知道會怎麼收拾他!
大夫皺著眉頭道:“大人,到底是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白淩志馬上想到了雷雨馨——若不是雷雨馨,他如何會到這種地步,不但被割喉差點死掉,還不知道是不是成了太監!
他真的懷疑他的蛋是不是被踩碎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雷雨馨的聲音:“大人呢?我要來看大人,還不給我讓開!”
白淩志簡直是恨到極致,當即高聲道:“還不把雷氏這賤人拖出去!”
雷雨馨的聲音消失之後,白淩志又想起了那個虞青芷,嘴裡頓時湧起臭味——那個虞青芷到底往他嘴裡塞了什麼,簡直是臭得令他畢生難忘……
現如今還是先養傷,待傷養好了再報複虞青芷那小蹄子!
一想到虞青芷,白淩志就覺得糊了厚厚一層藥膏的蛋又抽痛起來,不由又嘶了一聲,眼淚不由自主順著眼尾流了下來。
真的好疼啊!
第二天清晨,天還矇矇亮,鐘佳霖就帶著青芷在梅溪河碼頭上了船。
春生已經裝好了貨物,正和春燕在船裡等著他們。
青芷又檢查了一遍,見一切齊備,便和鐘佳霖說道:“哥哥,可以出發了!”
鐘佳霖神色凝重:“再等一刻鐘。”
青芷知道哥哥做事一向妥當,便乖乖坐在船裡。
晨曦微露,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鐘佳霖正陪著青芷坐在船裡,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便從車窗往外看了過去,恰巧看到一位身穿月白紗袍,腰圍黑帶,腳蹬快靴的青年大步走了過來,手裡握著刀,身後還跟著兩個青衣隨從。
他不由笑了起來,輕輕道:“青芷,我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