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春雨去了一趟白蘋洲,用了兩天時間,僱人把田裡的薄荷割了又運了回來。
而青芷自己則看著八個短工在後花園小樓內炮製菊花,製作菊花香膏、香脂和香胰子。
春燕則忙著在門面房的二樓督促六個繡女繡制青紗繡袋。
好在有葉媽媽照顧懷著身孕的韓氏,青芷不用在韓氏那邊分太多的心。
眼看著菊花香脂、香膏和香胰子快要製成,這天傍晚,青芷又讓春雨去溫氏瓷器鋪子催促玉青瓷盒子和瓶子。
隨著春雨一起回來的是一大車盛著瓷器的桐木箱和騎著馬的溫子淩。
青芷正在後花園小樓內看著短工們用鍘刀切薄荷,見溫子淩也來了,便笑著道:“子淩表哥,你怎麼來了?”
溫子淩瞧著有些憔悴,似乎瘦了些,衣袍都寬了。
他沒精打採道:“我找你有事要說......”
青芷眼睛還看著切薄荷的短工,聽了溫子淩的話,隨口道:“先等一會兒吧,我看著她們把這包薄荷切完!”
她讓繡女們用松江白棉布做了不少大袋子,用來盛裝各種花卉和薄荷原料,倒也清潔幹淨。
溫子淩“嗯”了一聲,默默立在一邊看著。
他原本生得就俊秀,此時一臉頹廢站在那裡,俊臉蒼白,衣袍華麗,很快就吸引了正在幹活的短工的注意力。
青芷僱傭的短工,為了方便,自然全是女子,而且基本都是已婚大嫂大娘,見了這樣一個懨懨的美男子,眼睛都有些移不開了。
發現切薄荷的大娘只顧看溫子淩,差點切住自己的手,青芷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溫子淩的負面影響,忙拉了溫子淩出去了。
她把溫子淩拉到一叢正在秋風中開著的月季花前,道:“我的子淩表哥,你在這裡賞花吧,別耽誤我的女工們幹活!”
說罷,青芷又急急回去了。
溫子淩嘆了口氣,乖乖地站在這裡看花。
青芷看著女工們切完那包薄荷,送她們離開後,這才過來找溫子淩,卻發現枝頭上那幾朵月季花都被溫子淩給摧殘了,夕陽中光禿禿的月季花枝在秋風中瑟瑟,地下落了無數花瓣。
看著滿地落紅,青芷心疼極了,伸出手指搗了搗溫子淩的額頭:“哎呀,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幹嘛要辣手摧花?”
溫子淩抬眼看向青芷,欲言又止。
青芷一見,就知道他是真的有心事了,忙道:“子淩表哥,到底怎麼了?”
溫子淩嘆了口氣:“我娘快把我逼瘋了,非要我娶朱玉真!”
青芷:“......七姑母看上朱玉真什麼了?”
她想了想,抬眼看向溫子淩:“子淩表哥,你如今有什麼打算?”
溫子淩凝視著青芷,見青芷正關懷地看著自己,小臉雪白,清淩淩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鼻樑挺秀,花瓣般的櫻唇緊緊抿著,可愛又美麗。
他終於鼓起了勇氣,道:“青芷,既然我娘非要我娶妻,不如我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