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生退下，清平帝這才轉身道：“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性子？”

周靈想了想，道：“陛下，臣這裡有他在縣試、府試和院試中的答卷，您要不要看看？”

清平帝大喜，忙道：“快拿來讓朕看看！”

書房裡響起翻動紙張特有的“嘩嘩”聲。

清平帝坐在書案後一張張細細翻看著。

周靈負手踱到窗前，看了看窗邊擺著的一株溫室桃花，又走到東牆邊，看著上面掛的一幅《溪山行旅圖》。

一刻鐘過後，周靈才聽到了清平帝的聲音：“這孩子非常聰明，很有智慧，有過目不忘之能，而且志存高遠，性格堅韌......”

周靈笑了起來，道：“宛州文風很盛，他一個小乞兒，才讀了兩年多書，就考了一個小三元出來，這能是普通孩子麼？”

清平帝半日方道：“他像他娘......”

阿霖的生母，他的發妻，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理智冷靜的女人。

可是他偏偏更喜歡天真美麗嬌俏愛撒嬌愛吃醋的女人......

轉眼間便到了臘月二十。

王治和謝儀文要留在京城過年，鐘佳霖便預備和蔡羽一起先回宛州。

蔡羽的爹爹蔡振東如今在行院裡新結交了兩個粉頭，一個叫丁巧兒，一個叫丁愛兒，是一對孿生姐妹，美貌嬌嫩，色藝雙絕。

蔡振東樂不思蜀，不肯回家。

蔡羽氣得在行院裡大鬧了一場，氣哼哼回去找鐘佳霖了。

鐘佳霖正在為王治整理書房，聽了蔡羽的訴說，不由笑了起來，道：“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阻攔你爹，他就會越發地要在行院裡安營紮寨；你不理會他，自己走了，你爹心裡慌亂，就會回家了！”

他喜歡觀察人，曾經觀察過蔡羽的爹爹蔡振東，發現蔡振東雖然驕奢淫逸，喜愛嫖=妓宿=娼，卻很重視家庭，重視兒女，只要蔡羽不管他自己走了，蔡振東擔心兒子，一定會很快收拾行李回宛州的。

蔡羽聽了，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些，趴在書案上懶洋洋道：“哎，佳霖，我若是沒了你，那可怎麼辦呀？不如我娶了青芷吧，這樣你就說我的大舅子了，我還能常常見到你！”

鐘佳霖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淡淡道：“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蔡羽“哼”了一聲，道：“青芷明年春天就十五歲了，早晚要說親嫁人，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還不是得眼睜睜看著青芷嫁人！”

鐘佳霖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慢慢謀劃著。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 女孩子的聲音：“這個小廝，佳霖哥哥在書房裡麼？”

蔡羽一下子坐直了，眉開眼笑道：“王家的盈之妹妹來了！”

他身材高挑，特別喜歡小巧玲瓏的女孩子，對身材小巧玲瓏的王盈之很有好感。

王盈之很快就走了進來，跟著她一起進來的是兩個丫鬟。

彼此見了禮，王盈之笑盈盈道：“蔡大哥，佳霖哥哥，聽說你們明日早上就要出發回宛州了，我明日不能給你們送行，所以現在過來了！”

蔡羽笑著道：“盈之妹妹，多謝你掛念！”

王盈之和蔡羽說著話，眼中滿是笑意，卻是看向鐘佳霖：“蔡大哥，佳霖哥哥，祝你們一路順風！”

說罷，她鄭重地屈膝行了個禮，這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