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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靈默然片刻,開口道:“陛下,英親王把宛州那兩位蘭大夫都請了過來,在西華門外遞了牌子,您要不要見一見?”
清平帝聞言陷入沉默。
他先前以為阿霖早夭,因此這幾年一直著意培養皇弟趙瑜,有立皇太弟之意,如今阿霖好好的,他自然要考慮自己的親生兒子了......
只是這些年來,趙瑜雖然是他的弟弟,卻似他的兒子一般,一時倒也沒法決斷......
清平帝思索半晌,緩緩道:“你去見他吧,朕有些累......”
周靈侍候清平帝多年,自然猜到了清平帝的心思,便道:“陛下,明年二月京城會試,阿霖一定會過來,到時候陛下再見見他吧!”
清平帝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阿霖清俊的臉,不由笑了,道:“阿霖這孩子小時候長得多像他母親啊,沒想到長大了,居然越來也像朕......”
由忍不住道:“不過這孩子生得真好!”
周靈也笑:“阿霖的確極清俊,氣質也好,臣每次見到他,都想起一句話。”
他知道清平帝因為鐘佳霖擅自成親不開心,因此試著平息清平帝的怒火——若是想平息一位父親的怒火,最簡單直接的法子即使誇其子英俊聰明舉世無雙,無論這位父親是皇帝還是平民,一律有效!
清平帝果真上鈎,忍不住問道:“哪一句話?”
周靈微微一笑:“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
清平帝聞言,略略一想,頓時大笑起來:“阿霖這孩子身材高挑,氣質清雅,生得又俊俏,確實當得起這句話!”
到了此刻,周靈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天子一怒,流血漂櫓,如今可算是緩過來了!
青芷和佳霖成婚第二天,虞家就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虞世清放不下學堂裡的學生,傍晚的時候就帶著春生回蔡家莊了。
他已經和蔡大戶商議過,預備在學堂的後院再蓋幾間房子,再聘一位先生,過完年就開始招收新的學生,擴大學堂的規模。
鐘佳霖雖然暫時沒有回縣學讀書,卻得空就在南暗間書房裡讀書。
晚上青芷陪著韓氏做了會兒針線,母女倆出來站在廊下透氣。
見南暗間還透著燈光,青芷知道鐘佳霖還沒睡,便道:“娘,哥哥讀書辛苦,我給哥哥做些宵夜吧!”
韓氏忙道:“晚上燉的雞湯還有呢,包好的餛飩也剩下了半簰子,你切些青蒜苗給佳霖下碗餛飩吧!”
青芷答應了一聲,帶著春燕去了灶屋。
她略看了看,發現雞湯和餛飩都是現成的,青蒜苗卻已經用完了,便讓春燕燒鍋先熱雞湯,她自己卻飛快地跑了出去。
虞家後院有幾處邊邊角角被韓氏改成了菜地,種了小青菜、蒜苗、菠菜、蔥和白菜。
夜裡天氣寒冷,青芷沒有在後院多呆,很快就薅了幾棵青蒜苗跑了回來,待她把蒜苗摘幹淨洗好,這時候鍋裡的雞湯也滾了。
她忙把餛飩下進鍋裡。
餛飩起鍋後,青芷往碗裡撒了切碎的青蒜苗,又點了幾滴香油,這才用託盤端著往東廂房去了。
鐘佳霖坐在明間桌旁吃餛飩,青芷坐在一邊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