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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徐微的話，鐘佳霖淡淡看了那穿大紅錦衣的白胖中年人一眼，繼續和徐微及另一個學子說著話。

過了一會兒，徐微低聲道：“佳霖，李子陽走了。”

鐘佳霖“嗯”了一聲，倒也沒說別的。

這件事清平帝既然沒有打算遮掩，那他也沒有必要躲躲閃閃。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下午李月明來到了鐘宅。

溫子淩離開京城的時候，交代他一切聽從青芷的，他嚴格執行之餘，想起上次去選購絲綢時青芷的遭遇，便自己又加了一條——保護青芷的安全，因此每日他都來鐘宅向青芷回話，如果青芷要去鋪子裡，或者出去辦事，他都跟著青芷。

青芷在外院堂屋見的李月明。

見李月明身後還跟著帶著女工管事梁素英和女夥計管事王玉燕，青芷不禁笑了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梁素英和王玉燕齊齊行了個禮。

梁素英在一邊抿著嘴笑。

王玉燕一向說話爽利，笑吟吟道：“娘子，鐘公子考中會元的喜訊我們都知道了，大家夥兒公推我和素英過來給您和鐘公子道喜！”

青芷笑著道：“同喜同喜！”

又道：“待殿試結束，若是外子榜上有名，我就請咱們芷記香膏所有人一起去西湖酒樓吃酒！”

李月明、王玉燕和梁素英都笑了起來。

過年的時候，溫子淩和青芷兩位老闆在西湖酒樓裡請芷記香膏上下人等都去吃了一頓，杭州菜清淡美味，有好些種類的甜食，女工和女夥計們都很喜歡，都盼著再去吃一頓呢！

又說了一會兒話，青芷有些不放心，便讓春雨看家，自己帶著霜月和李月明他們一起去了鋪子裡。

這段時間杏花、梨花、桃花、海棠花都開始開放，芷記香膏收購了不少原料，如今後面工場裡正在緊鑼密鼓地製作香脂香膏，青芷擔心出了紕漏，幾乎天天都過去看著。

到了延慶坊的芷記香膏，前面鋪子裡生意興隆客似雲來，後面工場內熱火朝天忙碌著，各種花的香氣氤氳在一起。

青芷一邊看著大家幹活，一邊細細觀察著。

溫子淩過幾日就要從宛州過來，新分店不日就要開張，她須得從這些人裡挑選出新的女工管事和女夥計管事，帶到新鋪子裡去。

女工管事她看中了伏盈娘，女夥計管事她打算把李秀蓮留在這邊，把王玉燕帶到新的分店去。

伏盈娘為人穩重，王玉燕性格活潑，兩人搭配，應該還算不錯。

青芷一直忙到了天黑，又留下和女工女夥計一起在大廚房用了晚飯，然後繼續挑燈夜戰趕貨。

鋪子裡貨賣得實在是太快了，還得為新鋪子備貨，只能讓女工們趕工了。

不過青芷從不吝惜，晚上趕工有兩個原則，一個是全憑自願，一個是另有工錢，因此女工們都很願意晚上趕工。

工場裡點著好幾盞氣死風燈，照得四周如同白晝，青芷正指導伏盈娘她們蒸花露的時間，卻聽到尹紫玉嬌滴滴道：“喲，鐘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