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胡京娘拿出一張彩箋,道:“虞大姑娘,我們涵香樓這次要一百盒桂花香膏,一百瓶桂花香油,二百塊桂花香胰子,三日內可以送來麼?”
青芷笑了起來,道:“我這次送來了二十盒桂花香膏,二十瓶桂花香油和五十塊桂花香胰子,這些貨先留下,然後到了後日,你們派人去城西的蔡家莊找我,我把剩下的貨物給你們,怎麼樣?”
如今王氏癱了,也說不清楚話,青芷做生意也不必瞞著王氏,倒也方便了許多。
胡京娘笑了:“自然可以!我先把這些銀子給您結了!”
她以前見青芷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因此不甚尊重,都是直呼“你”“我”,如今和青芷打交道久了,這才發現青芷絕非一般女子,因此不由自主改用“您”稱呼青芷。
青芷微微一笑,開始算賬給胡京娘聽:“一盒桂花香膏和一瓶桂花香油都是一兩銀子,二十盒總共是四十兩銀子;一塊桂花香胰子二錢銀子,五十塊就是十兩銀子,總共五十兩銀子,胡管事,您給我銀票就行了!”
胡京娘拿起算盤打了一遍,笑了:“您算賬真快!”
沒過多久,鐘佳霖提著兩個桐木提箱,和青芷一起離開了涵香樓,往韓成的鋪子去了。
青芷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在白蘋洲種的薄荷該收割了,現在收割的話,還來得及再長一長,到九月底可以再割一次,十月低還可以割第三次。。
她和鐘佳霖商量過了,預備過去僱人收割,僱船進入潦河,順著潦河過來,在青芷家門前卸貨。
韓成恰巧也要去白蘋洲看地,再加上也不放心鐘佳霖和青芷兩個孩子過去,便讓夥僱了船,帶著青芷和鐘佳霖去了梅溪河碼頭,登船往西經南水門進入了白河水道。
今日天朗氣清,秋風送爽,船行很快,半個時辰工夫就停在了白蘋洲碼頭。
韓成帶著青芷和鐘佳霖在碼頭上跳下了船,交代船家等著,三人一起去找在白蘋洲買賣土地的張經紀去了。
張經紀正帶著家人打包行李,見韓成他們來了,忙笑著出來迎接。
青芷見院子裡堆的都是箱籠,看著像是要搬家的模樣,便笑著問了一句:“張叔,今日要搬家?”
張經紀笑了起來,引著韓成三人進了院子,安排他們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先坐下,讓娘子上了茶,然後才道:“我們村子裡的地如今都高價賣給了太傅府上的李管家,我記得先前做中人賣給虞大姑娘三棵梧桐樹那塊地,是四兩銀子一畝。如今李管家放出話來,不管是韓老闆的蘆葦蕩那塊地,三棵梧桐樹那塊地,還是後來虞大姑娘買下的兩塊地中間那塊地,都按八兩一畝的價錢買下了!”
他撚須看著韓成:“韓老闆,怎麼樣,買了沒幾個月,整整翻了一番,賣不賣?”
韓成一時有些猶豫。
青芷見了,忙笑著道:“舅舅,你那塊地裡如今我種著薄荷,這樣吧,如果舅舅你想賣,不如賣給我,我按照十兩一畝的價格買下來!”
她當時帶著舅舅去買白蘋洲的地,就是因為知道那裡的地將來會很值錢;不過如果舅舅現在就想賣的話,賣給別人不如賣給她。
張經紀聽了,不禁愣住了——虞家大姑娘居然這樣有錢?
他不禁抬眼打量著青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