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也是看到了剛才於漾刻意做出來給他看的疲憊,所以也是心軟了,正如於漾所預料的那樣,善解人意如杜霖,他怎麼可能還會繼續糾纏下去呢,“好,那我們就下一次再聊,於漾老師你就先去睡覺,我等一下也就去睡了。”
於漾聽到這話之後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的色彩,很顯然杜霖剛才說的這些話都是按照著於漾所規劃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在走的,於漾自然也是應對得很是自如的,“嗯嗯,老師今天實在是太困了,下次老師一定陪你聊天,給你講好多好多老師在國外遇見的新鮮事,好不好?”
於漾一邊說著,一邊往茶几那邊移步,說完之後也是沒有將自己的目光直視向杜霖那邊,只見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水,之後在杜霖面前倒了出來,然後當著杜霖的面喝掉,全程臉上也是沒有出現絲毫的不自然。
雖說於漾並沒有將自己的視線直直的放在杜霖身上,但是她用眼角的餘光瞥向杜霖的時候,也是看見了他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的。於漾這個動作在心理學上叫做身體行為暗示,這是在別人意識還不算太過於清醒的時候成功率超高的一個做法。
於漾喝完之後將茶杯放在一旁,而後跟杜霖擺了擺手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全程也是一點異常都沒有,就好像真的就只是很正常地只是想要喝一杯水然後就去睡覺一樣,整個過程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了的。
杜霖在於漾回到房間之後,自己站在客廳裡面愣了兩秒鐘,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也不自覺的走到了剛才於漾走的那個地方,也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後喝掉,隨後在原地站了幾秒鐘之後,才關掉了客廳的燈,回到自己房間裡。
黑暗之中,杜霖也自然是沒有看見客廳外面陽臺上的出現的人影,於漾並沒有著急著回到自己的而房間,而且她的確也是要確認一下杜霖到底有沒有那杯水喝掉,畢竟她也是沒有把握自己剛才的算計真的會有效果,也不敢保證杜霖真的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所以她必須得看過一眼之後才能放心。
於漾透過那若有若無的月光,看見了桌子上的兩個空杯子,一杯是自己剛才喝得,而這另一杯,則自然就是杜霖喝的了。只見於漾嘴角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將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嗅之後,這才回到房間裡。
回到房間之後,於漾也不開燈,她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黑暗了,即使在這種很暗很暗的光線之下,她也是能夠看得清楚東西的。而且她也喜歡夜裡,畢竟在這個黑暗的環境裡,她才能稍稍地放鬆一下自己,才能不會擔心被被人看到一些什麼情緒。
於漾慢悠悠地從抽屜裡拿出剛才在郵筒裡拿出來的那個信封,那個信封已經誒拆過了,原本里面凸起的東西現在也是不見了,也不
知道於漾拿去用到了什麼地方,總之此時信封裡面除了一個小藥丸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於漾躺在床上,也並沒有睡過去,她此時正在心底裡打量著時間,在心裡盤算著自己要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杜霖的房間裡,要什麼時候,一臉緊張加著急地幫杜霖撥出一個急救電話……
是的,從郵筒裡面拿出來的東西已經被於漾放進剛才的杜霖和的那一壺水裡了,那是於漾以前經常使用的一個伎倆,所以她叫嚴藝幫她的時候甚至都不用多說些什麼,嚴藝也已經是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的了。
而她剛才吃的那個藥丸,也正是剋制剛才她放在水壺裡面的東西的藥品,而杜霖只是喝了那杯水而已,他也不像於漾這樣可以吃到這個藥丸,所以時間一到,杜霖的藥效肯定會絲毫不得遮掩地顯現出來。
於漾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什麼都能夠做出來的,這樣的小伎倆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輕的了,她只是用這個來算計杜霖,算計他背後的杜澤明,下手的力道已經算是控制過了的。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於漾聽著時鐘敲了兩下,好了,時間該到了,隨後連忙從床上站起來,將自己的頭髮弄得凌亂一點,而後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知道自己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這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就被她這樣偽裝好了。
她走到杜霖的房間裡,此時這床上的小人兒嘴唇微微有些發白,眉頭緊皺著,似乎在承受著什麼痛苦,但是人倒是還沒有醒過來,在睡夢之中還在囈語shēn yín著。
於漾連忙撥打了120,之後整個人很是驚訝很是緊張地將杜霖從床上抱起來,這裡雖說離市區很遠,但是這畢竟是貴族學校,學校裡面對於學生的安全和健康這一塊兒還是做得很好的,畢竟這裡的人可都是要麼又權利要麼又背景的人,哪一個都是校方惹不起的角色,所以學校自然是將這些應急的設施弄得很完整的。
120很快的就到了,知道杜霖已經被醫生和護士簇擁著推進急診室的那個時候,於漾這好像才忽然想起什麼的樣子,跟醫生簡單交代了一句之後,才對一旁的一個校方領導說道“我們是不是要通知學生家長啊?”
剛才情況緊急,所有的人都是以杜霖的安危為第一位的,所以也是沒有人記得給杜澤明打電話告知一下,不過這個問題此時倒也是難住這個主任了,他哪裡知道應該怎麼跟杜澤明說起,他也不敢得罪杜澤明呀,那可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家長之中最不好惹的一個人。
從之前每一次杜澤明去接杜霖的時候校方都想要辦一個大的陣仗來迎接杜澤明這個舉動就知道杜澤明在這些校方領導的眼裡有多麼的重要了,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澤霖集團每一年給學校捐贈的一筆著實不算小的數目了。
教導主任嘆了一口氣,眼神裡面閃過一抹為難,他忽然有一種自己的職業生涯要到頭了的感覺,他此時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我還是先通知一下校長,等到校長知曉這件事情之後再進行打算。”
猶豫今天晚上學校裡面輪到他值班,所以杜霖這邊出了事情之後,和於漾一起上救護車的也就只有教導主任這麼一個領導,所以此時拿主意的也就只有他了,他說什麼自然就是沒事咯。
於漾此時也是裝作很著急的樣子,看著她那含著水霧的眼睛,看著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啊,可是這也並不能阻止教導主任對她的數落,“我說於老師,你是怎麼照顧學生的?怎麼把人照顧到醫院來了?”
於漾只能一個勁兒地道歉,隨後連忙低著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沒有發生什麼呀,今天晚上霖霖睡覺之前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於漾這而真的是擁有著一身的好演技啊,這明明最清楚這件事情始末的就是她了,被她這麼已解釋之後,就好像她也很是迷茫,很是不解一樣,整個人偽裝出來的這個著急模樣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的。
像教導主任這種級別的人,也自然是看不破於漾的偽裝的,隨即也只能最硬心軟的說了她兩句,之後就直接走出病房,而後跟醫生溝通了,溝通完了之後於漾也沒見的教導主任走回來去,想來,應該是打電話去給校長報告這件事情去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於漾該關心的,她就坐在病床的旁邊,一直盯著杜霖的臉來看,她還特地選了一個背對著門口的位置,這樣一來所有從門外往裡面看的人都只會以為她這是在擔心床上的這個人呢而已,並不會發現她看著杜霖的眼神其實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於漾已經做得夠多的了,多到她甚至都麻木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這些事情了,或者說,是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內心對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麼看法的了。
小時候複雜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今天這樣冷血冷情的於漾,這麼多年來在她身上經歷過的事"qingren"們不得而知,但是單憑她的這些所作所為上來看,於漾這個人經歷過的事情,肯定回事超乎一般人想象的複雜和陰暗。
杜霖此時還安靜地在床上躺著,於漾的臉色也是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這倒也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剛才,醫院在給杜霖診斷的時候判定的是急性缺鋅性貧血,而杜霖的血型還是罕見的那種稀有血型,醫院裡也沒有多少庫存了。
所以於漾在那個時候就二話不說地跟醫生提出了自己願意給杜霖輸血的建議去,而且也表明了自己剛好就是那種血型的事實,也正是因為這樣,那個教導主任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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